是我们!老天啊!老天!你的眼是瞎了吗……?”
史朝义见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大为感动,忙道:“我也担心此节,世叔有何良策教我?”
田承嗣沉吟了一会儿,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陛下可将家小留在城中由张通儒照看。有老臣一口气在,断然不叫唐军伤害了他们!陛下可速去范阳搬兵,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定可在这莫州城下将唐军杀个片甲不留。”
史朝义见田承嗣如此忠勇,大喜过望,当即按照他的规划行事。他留下自己的家小交由死党散骑常侍张通儒看护,自己带着五千轻骑连夜投奔范阳搬兵去了。
不知为何,史朝义一行人沿途仍受到了唐军的尾随攻击,五千轻骑战死不少,又偷跑了大半,他好不容易逃到范阳城下,身边只剩下一千余人。
史朝义心中暗骂,道:“你们这些势利小人等着,等朕搬了救兵,解了莫州之围,再派人将你们一一捉回来千刀万剐!”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也不是关注这些芝麻绿豆小事的时候,急忙催马到范阳城下叫城。
不多久,大燕的“范阳节度使”李怀仙和“范阳兵马使”李抱忠率人来到了城头。他们看着城下满面灰尘,衣甲不整的史朝义,一阵哈哈大笑。
城上士兵不仅没有放下吊桥,反而张弓搭箭对准了一脸疑惑的“大燕显圣皇帝”。
李怀仙朝城下灰头土脸的史朝义努了努嘴,李抱忠当即会意,他是个大老粗,便扯开粗豪的大嗓门喊道:“我说,在城下那嘎达戳着的!是史朝义不?”
史朝义听城上居然有人敢直呼自己这个“皇帝”的名讳,可真是大不敬的重罪,可此时自己接近山穷水尽,也只得暗气暗憋,暂不与他计较,只得高声答道:“正是寡人在此,尔等速开城门接驾!”
“哎呀!这家伙还要咱们接驾呢……”李抱忠故作夸张的复述了一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城上的士兵们也都跟着发出一阵讪笑,李怀仙也“噗呲”笑了一声,却没做声。
李抱忠继续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史朝义,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接驾?老子给你一箭!”说着他从旁边一名亲兵手中抢过一张弓,装模作样地拉开朝城下比划了一下,空拨了一声弓弦响。
史朝义看不真切,听弓弦响就吓得勒马连连后退,狼狈之极。城上的士兵们看了他这幅熊样,又是一阵哄笑。
史朝义才知对方是戏弄自己,心中大怒,对着城头喝问道:“李抱忠,你见朕御驾到此竟敢如此放肆,你做的是我大燕的官,食的是我大燕的俸禄,却不知道君臣大义吗?”
“君臣大义?哈哈哈……”城头的李抱忠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仿佛听到了更加好笑的事情。
他笑了半天才骂道:“呸!史朝义,就你还配跟老子们提君臣大义?当初老子们都是大唐的兵将,偏是你那识得‘君臣大义’的老子跟着安禄山造了反,还将俺们裹挟进了这塘脏水里来……这还都算了。你个小王八犊子活活将你老子勒死,还敢在这里跟老子们说什么‘君臣大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尿性!”
他满脸络腮胡须,看上去拙嘴笨腮的样子,却能如说绕口令般将这一连串“老子长,老子短”的粗话骂了一通,城上城下兵将都听得清清楚楚,哄堂大笑。
他们素来不爱听文绉绉的“之乎者也”,这种骂人的粗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更受欢迎。
此时,真是骂的句句清楚,听的个个明白!
史朝义又气又急,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他也不敢与这些城上的骄兵悍将对骂,更不敢用这点人马攻城,只得耐着性子转向在城头上一言不发的李怀仙喊道:“李节度,你听我说!田承嗣将军正在莫州坚守,杀伤唐军无数,此时唐军已成强弩之末。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