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叮当”一声响,便无奈地落入了海水里。
三好家骑兵决死的冲锋虽然连续突破了红叶军的好几道阵线,但是交换比却非常难看。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用宝贵的骑兵去和对方的长枪阵进行一换一的冲锋的。不过这支三好骑兵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居然能闯过两个备队的红叶军。
鬼十河,果然名不虚传。
残存的三好家武士漫无目的地在红叶军的阵地内砍杀,很快就被重整过来的红叶军逐一围攻剿灭。雨秋平忽然觉得有些失落——他亮出自己的马印吸引三好军,本来以为三好军会来一场拼劲全力的全军大合战来取自己的性命,可是到最后也不过是十河一存带着几百骑士的一次“特攻袭击”。虽然十河一存和他那几百骑士已经做到了极致,在红叶军两个备队间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是血路再长,也蔓延不到海上,更拿这铁甲舰无可奈何。
“鬼十河,到底也是和他的三哥安宅淡路一样,败在了时代的面前啊。”雨秋平抚摸着身前铁甲舰冰冷的船舷,怅惘地长叹了一口气,掏出望远镜,开始在港口边寻找着十河一存的尸体。由于这次决死突击,三好家并没有带着靠旗,所以确认十河一存的身份估计要花一段时间。
他究竟是死在哪里呢?他是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在第一次铁炮齐射里就被乱枪打死?还是在冲阵时英勇地用胸膛顶上数把长枪?还是说那些冲到大海里的骑兵里有一个就是他?亦或是拼杀到了最后,刚刚才被长枪手围剿而死?
像他这样了不起的武士,应该有一个光辉的落幕吧。这几种死法比起来,好像还是那个冲到大海里,无可奈何地朝着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骏河丸扔出刀来的骑士比较悲壮。
就在雨秋平琢磨着这些念头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沉重的马蹄声。
“海上怎么会有马蹄声,听错了吧。”雨秋平并没有理会那异响,而是继续透过望远镜瞭望岸边,直到身后先后响起了数人、数十人乃至数百人的惊呼声。
雨秋平把望远镜从眼前移开,茫然地回过头来,发现身后甲板上的侍卫和水兵们都高高地望着天。雨秋平顺着他们的角度仰头看去,只见骏河丸停靠的悬崖边,一道黑影飞快地在峭壁上疾驰着,直冲断壁在海边的尽头。随后他一夹马腹高高跃起,骤然遮蔽了耀眼的太阳,一人一马从悬崖上径直跃下,踏向了停靠在悬崖边的骏河丸的甲板!
“我发了誓的!”
那个一身布衣的骑士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骑术成功借着船舷一蹬减速而在甲板上着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这声巨响,立刻被骑士的怒吼声所盖过。他高高扬起里手里的方天画戟,如厉鬼般咆哮着向船首的雨秋平冲来!
“杀了你!”
·
“敌袭!”
“鬼十河!”
“十河一存!”
“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会有人从天上掉到船上?”
“他是什么时候绕到悬崖上的?”
“保护殿下!”
甲板上先后响起了惊呼和哀鸣,水手们乱作一团,让试图拦截十河一存的侍卫们根本无法列阵。十河一存催动着坐下马,厉声咆哮着向雨秋平杀来。方天画戟起落间,只见甲板上兴起血雨腥风,断臂残肢横飞,没有一人能挡住这恶鬼骑士哪怕一分一毫。十河一存策马不断突破不断接近,一切挡路的水手和侍卫在他面前仿佛纸片般脆弱,被砍瓜切菜般砍倒扫飞,只留下一地尸骸血水。惊骇的众人逃散开来,即使是雨秋平的旗本卫士也吓得面如土色,没有一人是一合之敌,纷纷被一招秒杀。十河一存就仿佛一座劈开海浪的礁石一般撞破了人潮,在人群里肆无忌惮地冲杀,距雨秋平的距离,不过15米!雨秋平匆忙想找地方躲避,却发现甲板上空空荡荡。
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