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有80000人,不可能在黑夜里打着火把攻营的,那是自寻死路。”北条纲成再次下了判断,“今夜我们一定要让士卒好好休息,明天或者后天就可能爆发大战了,赶紧恢复体力才是正道。”
“北条殿下说的是。”武田胜赖深以为然地微微颔首,可是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织田军是怎么从这里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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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信浓川南岸向着西南不断行军的织田军。北条纲成所料不差,这支织田军确实只有80000人左右,包括了雨秋平的40000红叶军、柴田胜家的22000人、前田利家的6000人、不破光治的6000人、佐佐成政的6000人。北陆道军团剩余的上万人和上杉景胜所部正在新发田城一带与伊达军和上杉景虎对峙,被牵制在了北越后。
而在此之前,关东联军想象中那支先赶往北越后新发田城,随后又返回坂户城试图南下上野奇袭的织田军,其实一直都留在松代城里一动不动、以逸待劳,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关东联军在严冬里从关东跑到信浓再跑到越后又跑回去。
“真是好手段,大军一动不动,只靠着忍者的活动,就调动敌人来回跑了一个月。”前田利家此刻正跟在雨秋平身旁商议军情,在关东联军的营寨出现在视野内时,便忍不住啧啧赞叹道,“现在还能让敌人主动送到我们嘴边上来,放弃掉坚城掉头就跑,把屁股漏给我了我们。”
“我可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喜兵卫的策划。”雨秋平缓缓地把马缰往右边带了带,拍了拍真田昌幸的肩膀,“这次的计谋全部都是他指定的。”
“殿下厚爱了,不过是一些骗人的小把戏罢了。”真田昌幸非常谦虚地拱了拱手道,“在下岂敢贪功?”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前田利家借着火光看向了真田昌幸,“不愧是真田大人,当年一同与六角家作战时,就觉得您他日之才绝对不可限量了。”
“前田大人谬赞了,敌人还远未到‘屈’的地步。”真田昌幸再次摇了摇头,随后目光锐利地投向了关东联军所在的营寨,“之后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对于之后那场仗,真田大人有什么想法了吗?”前田利家颇为好奇地开口问道。
“在下已经选好了战场。”真田昌幸非常从容地应道。
“在哪里?”
“致敬在下先前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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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九年(1581)11月7日清晨,北信浓。
似乎是为了保留体力,织田军也并没有通宵赶路,而是在关东联军的河对岸停了下来安营扎寨,度过了后半夜。而天刚蒙蒙亮时,关东联军和织田军就纷纷再次启程了,隔着信浓川平行向西南运动——而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那举世闻名的川中岛——战国时代的两位至强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曾在这里先后爆发了五次合战,不相上下。
在两军的西南,可以看到信浓川的分叉点——北边的犀川和南边的千曲川在此汇合,而他们之间形成的夹角之处,就是川中岛。而关东联军和织田军的行进路线,也随着信浓川一起分叉。关东联军沿着犀川北岸西进,而织田军则沿着千曲川南岸西进,隔着两条河流与河流间的川中岛相望。
天正九年(1581)11月7日中午,武田军抵达了善光寺,而织田军则已经是推进到了海津城外10里左右之处。海津城是武田四天王之一的高坂昌信生前所筑,为北信浓最重要的要害之城,卡住了从千曲川南岸南下信浓中部的线路和北信浓的四条官道,一直是武田家抵御上杉家入侵的前线。现在的守将,是高坂昌信之子高坂昌澄。
“他们已经卡住了我们回海津城的路了。”看着南方不断挺进的织田军,北条氏照觉得眼前的状况变得有些糟糕了,“海津城在千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