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湖底水庐?”
“正是,只要你能进去,在东侧架子第三层最右边,找到一瓶红瓷瓶黑木盖的取来,就可以救南少主了。”
“好,本座今晚就给你拿来。”
步封一把扯住转身欲走的某人的袖子,抬头忽见队方一双魅人美目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吓得缩了缩手,“那个……那个能不能顺便把第二层中间的一个白瓷瓶,上边写着个‘乜’字的也带来?”
千夙收回杀气,转身便走。
“那个……我会好好照顾南少主的,白公子,白大爷,您就放心去吧,哈~”
待那红影出了门,步封瞬间收起嬉皮笑脸,迅速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南纾口中,又用星力替他化解药性。静静等了片刻,榻上之人悠悠转醒过来。
“南少主?你感觉怎样?”步封从榻尾捞来一个靠枕垫在南纾脑后。
“步少主?怎么是你?”浑身软绵地仿佛被巨石辗过,连睁眼似乎都费尽了全身力气,所幸神识尚清,内海处陡然升起的一股清凉将体内的燥气压制下去。
这位池阳少主,还是南纾在三年前游历川泫时在东秦城的一家花月楼结识的,虽然这位少主风流成性,却难得的豪爽,两人便一见如故,在东秦城结伴玩了几日,后来分手之后倒也买再见面。北砾那次,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理向这位池阳少主求助,不料这池阳少主立马给了回复,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步封满目忧心,他活了二十年,可从未为人担心过呵!
“我这是在哪里?”
“你现在在客栈,中了迷情毒。那个白千夙你怎么认识的?”
“他……”记忆翻转,南纾将自己的经历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却是隐瞒了他父亲化道等不便说与之事。
但凡提到白千夙,语气神情皆愠怒非常。
步封对两人的关系也了然了几分。
“不过,这白千夙好像喜欢南少主。”步封试探地说道。
南纾不瞎,更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愿接受这个对自己做出诸多可恶之事,黑心黑肠的人喜欢他。
况且他不是要利用他做什么事么?还说事情了结,两人便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见南纾不说话,步封又道:“你中了迷情毒,他也没趁机对你无礼。甚至,还不惜用生死羁绊护你不死。这会儿又去我父亲那里盗解药,看得出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你知道,我喜欢的只有温漾。”似乎并不想听到那人对自己的好,南纾飞快地打断。然而当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时,南纾原本因情药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瞬间煞白,心口再一次被撕扯,痛得他无法呼吸,眼泪夺眶而出,这些天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在此刻全然爆发出来。
看着眼前之人像个小孩似的绞扯着被褥,细咬粉唇,那眼泪像止不住的洪水溢出眼眶,却找不到安慰的话,步封的心一沉再沉。
临街的窗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夹杂着北地温柔腔调的吆喝声,暖风时时拂送,却无法抚平眼前之人的伤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声的啜泣渐渐止息,昏黄的夕光将屋内的楠木家具摆设染上一层淡淡光晕。
“步少主,我不想欠他人情。”
“南少主的意思是?”步封微微一惊。
“还有没有其他的救治之法?”
“有倒是有,不过,南少主会吃些苦头。”
“谢谢你,封。”
“诶,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叫你纾?”
南纾微微一笑。
步封转身来到桌边倒了两杯茶,兴匆匆地递给南纾,“结交你这个美人,真是我步封三生有幸!呐,以茶代酒,喝了这杯。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