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疼了一下,疼的位置也很奇怪,后脑勺疼,就像脑袋被石头磕了一下。
他睁圆了眼睛,看到雪兔起身,脑后有一抹殷红。
刚才发生了什么?
雪狐逼近雪兔,想要咬住雪兔喉咙的样子,雪兔往后退,被它恢复原形时脱下的衣服绊到,没站稳直接咕噜一段距离,然后磕到了石头才停下。
不过都修出人形的雪兔的脑袋有那么脆弱吗?磕一下就冒血了?
不对不对,他该思考的是自己脑袋为什么会疼。
他摸了摸,没有伤,没有血,刚才的痛意就像是错觉一样。
但他肯定不是错觉,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痛过了。
抬眼去看雪兔,看见它笨拙地想去看自己伤口,但怎么也看不到,用爪子倒是摸得到,摸一下疼半天,还沾了一爪子血。
这冰天雪地的,也是难为它血没冻上。不过这妖自愈能力这么弱的吗?
这么多的疑问,让他想弄个明白,最想明白的,是那突如其来疼得那一下。
冥冥之中,他嗅到一丝命中注定的味道。
“花挽,是你吗?”花麓喃喃自语。
“别动,给我看看。”花麓上前,制止想要上前的灵狐和转着圈圈想要看到伤口的雪兔。
“呀,是大妖!”脆生生的小奶音,和刚才的人形反差还蛮大的。
“会用妖力自愈吗?”
“不会!”
花麓: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
“把妖力引导到伤口,就能促进伤口自愈,没妖告诉你吗?”
“没有,这附近只有我一只妖,哪还有妖告诉我这个?”
“只有你一只妖?你父母呢?没妖教的话怎么会幻化人形的?”
“我自打有记忆起就和它们在一起了。至于幻化人形,是刚才那个样子吗?看到长这样的,就觉得挺好看的。就突然就变样了,不过冷飕飕的,不喜欢。”
花麓:听她说话也不像是跟一群雪狐一起长大能说出来的,感觉语言能力、逻辑能力都和人类差不多,很难想象她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
“跟我走吧,我教你怎么使用妖力,怎么生活。”花麓边说边用妖力帮她止血。
“为什么要跟你?我这样也很好啊。”
“你是妖,它们只是普通动物,寿命很短的,即便你不跟我走,它们也会早早死掉。”花麓考虑到她的理解能力,都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词。
“那我就等它们死了再离开。”
“那就随你,脑袋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要轻易幻化人形,被人类看到你会遭殃的,没自保能力就藏拙,这样才能活得久。”
“哦。”小雪兔敷衍道,爪子怵怵忐忐往后脑勺伸过去,怕再碰到伤口疼。
花麓也没拦着它,反正伤口已经不疼了,随它去了。
起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了不少吃食,索性都给她留下来了。
他的花挽看见小兔子,定然也会投喂它。
他也是没想到,刚才还言之凿凿要给养它长大的雪狐送终才走的家伙吃了他留下吃食,竟然直接跳他身上,大概是嫌原形不方便掏吃食,直接在他联邦上幻化人形,伸手就往他怀里掏。
花麓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等比投怀送抱还过分的事,他从未经历过,不说花挽是唯一有肌肤接触的,但像这兔子这般大胆的,绝对没有。
是他刚才表现地太好惹了吧。
于是花麓直接用妖力把人形雪兔震开。
他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成想从小与雪狐生活在一起的雪兔只知道吃食全靠抢,哪有脸皮薄厚这种说法。
也亏她的食谱和雪狐的食谱不一样,不然她大概会因为抢不到吃的先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