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还须二位将军领军。
正所谓举贤不避亲,西南四十万大军,当交由大都督谢樽统领。”
‘好一个举贤不避亲。你谢石于内统领群臣,你族弟谢樽于外再掌半国兵马。
颍川谢氏保我鲁家六百载封土不假,但这鲁国到底是我鲁家的,还是你谢家的?
我儿他日继位,岂非要受制于你等?’
鲁嵩山心中冷笑,面上也是如常笑道
“呵呵!大都督之能本王如何不知?相国亦是治世能臣,天下名相。颍川谢氏,碧血丹心,王谢风流为天下人颂。”
鲁嵩山又作愁怨之色,继而言道
“只是我儿茜熙方归北燕,本王此时兴兵讨伐,恐害我儿性命。不如待本王修书一封,召她归来,再行用兵之事。
相国若不放心,可先多撒耳目。察探东燕、北燕可有暗中备战之举。
待我儿茜熙归来,本王定依相国所言。交西南诸郡兵马与大都督,起步骑、水军四十万众,讨伐北燕。”
谢石闻听鲁嵩山此言,已明其意。也未再多谏言,起身行礼,欲要告退。
鲁嵩山忙笑言道
“呵呵!相国日夜为国事操劳,本王不知该作何封赏。今新得离狐舞女十八人,已遣人送往相国府上。以增平日闲暇之趣。”
‘风流相’谢石,少时拜相,喜携歌妓舞女出游。行至形胜之地,便抚琴唱曲,与歌妓舞女一同载歌载舞。世人见他行事无忌,风流成性。故戏称其为‘风流相’。
谢石如何不知鲁嵩山此言何意,这是说他谢石今日已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颍川谢氏,亦是如此。
谢石再度行礼拜谢,躬身倒退出殿。
功高震主者身危,名满天下者不赏。
东州,鲁国,微山湖。
纵横东州七百里,九河疏瀹成一湖。
六月时节,微山湖上。
碧波含虚,万顷茫然,岚光作雾烟渺。远岫千峰百嶂,泛泛水中浮。菡萏待放,莲叶接天。古来渔樵之地。斜阳飞鹭,断霞鱼尾。波间钓舟,如游镜里。一阵湖风雾散,吹皱琉璃。
钓舟之上,一名六尺来高,肤色黢黑,獐头鼠目,颇为精壮的汉子正在持篙撑舟。
另一名身形修长,着一领月色锦袍。腰系玉带,足蹬月白锦靴的男子。则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瘫靠于舟中酒坛之中,好似睡去。
舟速不缓不疾,徐徐而进。横波纵浪俱无颠簸,一看便知这驾舟之人,当是水上行舟的渔家好手。
可偏偏此人又着甲挎刀,脚蹬短靴,一副军中将领打扮。
此人名李成,乃是鲁国微山李氏的虎子,‘醉都督’谢樽麾下的猛将,官拜六品横江中郎将。
微山李氏,以渔起家,后成巨贾。李氏一族,并无经学传家。遂斥巨资请来名师,教族中子弟,识文习武。
李成自是微山李氏此代,最为杰出的族中弟子。八岁感气而成,天资出众。能文能武,颇有心机。
微山李氏子弟,皆精于凫水驾舟。而能令李成亲自撑篙驾舟者,自然并非寻常之人。正是鲁国水军大都督,嗜酒如命的‘醉都督’,谢樽。
湖风轻软,水鸟争噪晚。
谢樽一手梳拢分开遮挡于前的乱发,露出细目长眉,鼻若悬梁,唇如涂脂的俊朗面容来。
一手随意指向前方,醉笑道
“哈哈哈……呃……钓舟…且到湖心泊,临风把盏…更欲仙…哈哈哈……”
李成无奈,加了几分力道,钓舟破浪如飞。
谢樽两袖挥舞,迎风大笑道
“哈哈哈……快划!快划!……哈哈哈哈哈……呃……哇啊!”——
李成急呼道
“大都督!”
原来,谢樽一歪脑袋,似水龙吐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