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眸，是那样的柔和。

“前辈……可以说话？”楚岩惊道。

“当然。”麋鹿轻笑声，化作一道虚影，从小溪旁漫步走来“你要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小姐更爱你。你有今天，也没有人比小姐更加心痛，可她，不得不如此，你，生而非凡啊。”

楚岩的身躯轻颤下，脑海中，突然想起种种过往，那几年，娘还没有离去，大手牵着他小手，在尘间漫步，看遍花开花落的日子。

那时，也是他最无忧的几年吧。

不知不觉，楚岩鼻子一酸，哪怕两百年了，依旧想哭。

“前辈，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娘现在身在何处？”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一切。”麋鹿化作的虚影摇头，悲伤道“但我相信，小姐，一定会在天地间的某一处，默默正看着公子你呢。”

闻言，楚岩略微失落，他明白，这麋鹿怕是也会和君王一样，知道一些事，但却不肯告诉他。

“那前辈，这天机殿，又是什么？娘，要留给我什么？”楚岩道。

“你应该隐隐猜测到了，对么？”麋鹿笑道。

“玄天残章！”楚岩道，其实天机殿刚出时，他便有所预料。

这些年，每一次有所指引的地方，皆与玄天残章有关。

从尘间的九幽湖，到南羽圣朝的地下宫殿。

全是。

“是！只是，这一道玄天残章，却又和你以往所修的不同。”麋鹿道。

“有何不同？”楚岩问答。

麋鹿虚影轻笑声，随即伸出手，这世外桃源之地突然崩塌，随即地面裂开，其中竟有一座巨大的石棺出现。

那石棺一出，这世界都变得昏暗不绝，九霄上有雷霆电掣。

“这是什么？”楚岩皱眉。

“你的第六法身。”麋鹿虚影轻笑道“这石棺之人，乃是当年神皇御统时期，四位至强神之一，雷霸天神，当年，机缘巧合，被小姐所得尸身，炼化而成，如今，你的第六法身，修这个。”

楚岩内心惊颤，第六法身，修真神？

那岂不是说，他有一具法身，直接为神明？

“记住，这一法身，不可轻易释放。另外，三十万载，这雷霆真神的境界已经滑落，不具备当年的实力，不过神格还在，你的第六法身，修到仙王境，直接走这一条神途即可，将来，这法身到了真神境，会觉醒一些前世记忆，甚至是复苏，如果他活了，想要走，便让他离开，不要阻拦，到时候，你在重修一具第六法身便是。”麋鹿道，楚岩嘴角则一阵抽搐，这么说，自己且不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这时，麋鹿继续道“不要在意一些外界，雷霸当年的战力，很强，小姐这样做，也算是为你增添一位护道人。”

楚岩点头，这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一位神明护路。

“另外，雷霸天神醒来，你让他兑换约定，到时，他会带你去一处地方，悄悄去，找出一样东西来，对你未来会有重用。”麋鹿虚影道。

楚岩恍然，这样看来，当年娘应该是机缘巧合，遇到了这一位天神的残念。

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

所以秦若梦将那神念收入到第六玄天残章中。

现在，交到了自己手中。

“轰！”

正当楚岩思考时，天机殿突然剧烈颤动一下。

随即，一道尖锐的力量贯穿而出，楚岩只感觉自己精神世界都好像要崩塌了，被死死镇灭，他猛然回头，却见石门外的时空似乎碎裂了，有一道巨大的黑暗之门凭空出现。

那黑暗之门宛如一片遮天大手，似乎连接着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