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心智能力紧密相联的。原始先民的心智发展水平还处在一个比较低级的阶段,思维主体和客体还不能明确区分,在人和外界自然之间存在着一种互渗关系。路先·列维布留尔认为:“在原始人的思维的集体表象中客体、存在物、现象能够以我们不可思议的方式同时是它们自身,又是其他什么东西。它们也以差不多同样不可思议的方式发出和接受那些在它们之外被感觉的、继续留在它们里面的神秘的力量、能力、性质、作用。“
在原始先民眼里,自然万物就和自己一样,拥有活泼的灵魂、意志和情感,能够和人进行神秘的交往。因此,原始先民眼中的世界是一个充满奇异色彩和生命活力的世界。这种感受、理解世界的方法,是神话诞生的土壤,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上古神话思维的特点。
首先,由于原始先民在思维中尚未将自身同自然界截然分开,因此,人们在感知自然时,往往将自身属性不自觉地移到自然之上,形成以己观物、以己感物的神话思维特征。这在解释自然现象时表现得更为特出。如《山海经·海外北经》: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这则神话即以人的一些常见的生理行为来解释昼夜、四季以及风的形成。再如盘古化生万物的神话,则是以人体的各部分推论天地间的诸物形成。原始先民习惯将自己所熟悉的人体本身作为参照系统或标准,以诠释自然万物,为此,人们必须设想了一些巨大的、初始的神灵,从而也就创造了一些十分壮丽的开辟神话。
以此为基础,从人体稍稍扩大到人的性情、行为人所熟悉的环境,则神话的领域进一步扩大。比如在解释星系为何多偏移西北、中国地理形势为何西北高东南低时,一则神话说道: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淮南子·夭文训》
以自我来观照万物的思维特征几乎渗透在所有的神话中,它的表现形式也是多样的。人们正是从自身的生命形态中,感受到精灵的存在,这才有了神话。可以说,这种思维方式是先民理解神秘世界的一个最主要的方法。
其次,神话思维是一种具体、形象的思维。由于原始先民的抽象思维能力尚处在最初的发展阶段,因此,思维还不能脱离具体的物象,不能脱离那些具体的感性材料。比如,原始先民为了把握一日之中时间的变化,就利用太阳在空间的位置变动来加以说明,并因此创造了种种关于太阳的神话,诸如日出旸谷,至于蒙谷详见《淮南子·天文训》等。时间的流逝,在神话中成了一连串具体可感的情节。同样,在神话中,四方也并不表现为纯粹的几何学空间,它必然和某些特定的内容甚至特定的情感体验紧紧联系在一起。比如东方被表现为春神勾芒、春天、青色、木等,而北方则与冬神颛顼、冬天、黑夜、黑色、水等不能分开。 这一思维方法与中国传统的阴阳五行观念联系十分紧密。 一定的时间、空间往往和一定的神明相对应,时间、位置等观念是无法从具体内容中抽象出来的。
在神话思维中也有对事物的综合,通过一定程度的概括,使某些神话形象脱离了具体事物。比如龙凤神话形象,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综合而形成的,但是,神话的综合仍然离不开具体形象,还不能达到真正的抽象。龙的前身只不过是一个以蛇为图腾的部落标志,由于“接受了兽类的四脚,马的毛,鬣的尾,鹿的脚,狗的爪,鱼的鳞和须“,才最终形成这一威武宏壮的神话形象。 显然,这一形象不是纯粹想象的产物,它只不过是对具体物象的再组合,仍然带有具体、形象的特点。
再次,神话思维伴随着浓烈的情感体验。神秘莫测的大自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