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没听懂,但蔡昆娘明白,董晓莹是在笑话她。
“你一个商户女,凭啥笑话我?还有你,一个晚辈,敢说我放肆,你有啥规矩教养?”蔡昆娘丝毫不惧,说出的词儿一套一套的。
这时候,就连牛老太都看出不对了,蔡昆娘平时除了会偷懒,爱占小便宜,有点小算计,大家都能看出来。才来京城几天,咋变了呢?
商户女?我儿媳妇是商户女咋了?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了?反倒是你儿子,在老四家有吃有住,就连搬家都是拿着地契走的呢!
董晓莹冷着脸,“我闺女没教养,不知道老夫人的规矩跟谁学的?不如麻烦你的嬷嬷,教导我闺女几日?放心,我是商户女,有的是银子,请嬷嬷的费用,我给翻倍!”
蔡昆娘突然捂着脸,嗷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们方家欺人太甚!”
没人理会哭嚎的妇人,方悦看向站在蔡老娘身后的嬷嬷。
“大妞姐,这位嬷嬷哪里请来的?”
大妞看了一眼嬷嬷,道:“是买来的丫头,不知怎么跟娘说的,娘就请了这位来。”
方悦起身,颔首示意,问:“不知嬷嬷贵姓?以前在谁府上当值?管着府里什么差事呢?”
嬷嬷规矩很好的墩身施礼,道:“奴婢曾在礼部尚书府上,教导过府里小丫鬟规矩。”
“那嬷嬷为何不在尚书府了呢?”方悦好奇的问。
嬷嬷脸色一变,道:“三王之乱时,老爷在宫里遇难。”
哦!少帝一朝的礼部尚书,一朝皇帝一朝臣,更何况那位被炸死了,尚书府也就不存在了呗。
“这样啊!真遗憾呐!嬷嬷贵姓?”方悦追问。
“奴婢玉珍。”嬷嬷道。
董晓莹眼睛眨了几下,笑着看向蔡昆娘,“你别哭了,谁欺负你了?你让我家妞,与奴才站在一起伺候,你当你有脸面?”
“呸!”牛老太啐道:“糊涂东西,你儿媳妇跟你儿子是一家,蔡家夫人不是只你一个,你作践大妞,人家笑话的是谁?夫妻一体,你当你儿子就有脸了?”
董晓莹点头道:“我们若是想欺负你,今儿就啥也不说,就让我们妞这么伺候你,甚至还能更有规矩些,给你捏腰捶腿,扶着你出门,背着都行。”
“长辈不慈,才能显得我孙女贤惠嘛!”牛老太撇嘴冷声道:“可惜,我的重外孙就可怜喽,以后有你这样的祖母,不好说媳妇,可咋办?”
张氏跟着道:“就是,你才来京城,啥也不懂,别人家说两句,脑子一热跟着学,你瞧瞧胡老夫人,人家还是国公夫人呐!也没见跟你一样儿。”
牛老太道:“你也别瞎学了,明儿我带你去国公府瞧瞧,你儿子跟人家国公没法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的差不多了,董晓莹伸出手道:“老夫人,既然觉得我闺女规矩不好,定是嬷嬷没教好,不如这样,我跟你要了这个奴儿,她的身价银子,我出双倍,可好?”
“不......”蔡昆娘刚说了一个字。
牛老太挑眉笑了,“你是不知道,京城就是这样,奴才嘛!你给我一个,我送你一个,即体面,有显得关系近。别说一个奴儿,就是小妾,互相送也是常事儿。”
张氏警觉,“有人送蔡蔡小妾?”
小妞抿嘴一笑,“倒是真有人送了个舞姬来,婆母说,咱家不兴这个,没留下。”
关键是,家里地方小,那个舞姬穿戴金银,婆母怕养不起败家狐狸精。
蔡昆娘突然又哭嚎起来,还是嚷嚷她们欺负了她。
牛老太被哭烦了,让丫鬟去喊蔡昆进来。
小院不大,后宅正房抬眼就能看到外院正堂的后墙。出了正房拐道正堂东头就是垂花门,蔡昆来的很快。
跟在蔡昆身后,长安和廖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