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在镇长家糖房做事的人说,那队商人订了不少货,约好半个月后来取。
正好这段时间魏瓒在找人修房子,魏瑧二姐夫还过去帮了点忙。
“瓒公子修的宅子离咱家不远,以后若是大宝真的能跟着瓒公子读书,都不用去其他地方租房了。”
二姐夫回来就没口子的说魏瓒的好话,说得这人跟天上的仙人下凡一样,让魏瑧都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如果魏瓒能给人这种感觉,要么他就是太能装了,要么就是他是圣人化身。
魏瑧觉得他八成是前一个。
这倒不是她不喜欢魏瓒,而是觉得魏瓒可能学问真的很好,但是那种世家公子的不羁太让人看着难受了,她想象不出自家弟弟变成魏瓒那种样子会是怎么一种感受。
不过现在还不需要纠结。大宝第一场科举试水都还没开始,轮不到考虑后面拜师的问题。
过了月余,听消息说南边的局势稳定下来了,但镇南公夫人跟次子还是没能回家。另有小道消息说是南边局势之所以突然发生变化,除了他们害了小公爷外,还有跟南蛮部落勾结卖国的举动。
这消息一传出来,连带镇南公都差点没抗住压力。
“就说好好的,怎么镇南公嫡子会突然失踪,原来是这等小人在背后使坏。为了一己之私卖国求荣,便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连他们这种偏远小镇都在议论这事儿,南边直面危机的那些百姓更是把镇南公继夫人和次子骂得狗血淋头。
就这时候,京城里传出消息,说继夫人所属家族的族老开了宗祠,将他们那一支族人剔除族谱了。
这算是亡羊补牢,晚没晚不知道,但是在他们开宗祠的时候,继夫人的父兄等人已经被下了大狱,最差都是个流放千里的罪名。
原本该诛九族,但是算九族的话,镇南公也得被囊括在内。因为种种原因,朝廷不能杀了镇南公,还得稳定朝廷根基,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夷三族。
如此一来,继夫人娘家宗族将他们家除名就说得通了。
千里之外的镇南公府里,公爷一个人怔怔的坐在书房。对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丽人持一支鲜艳的花朵笑得灿烂的看着他。
现在他虽然还是镇南公,但是府里的侍卫们已经不再是他的手下,心腹全数被绑走,伺候的人也换了个干净。现在,他不过是被软禁在公府里的一个废人。
“公爷,苏氏族长求见。”
他木然的张了张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求见?他还需要被人求见?苏氏,他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苏荣带着一身血煞气越过管家推门而入,在看到墙上的画像时,不明意义的哼了一声。
“南蛮诸族已定,跟你小老婆和宝贝儿子勾结的那几个全死了,人头还挂在关城城门上的,要去看看吗?”
镇南公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身体,闭眼不答。
“没有胆子还敢干下这样的事,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苏荣大马金刀的坐在镇南公对面,“你以前虽然胆小,但总归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可现在。娶妻娶贤,倒不是我自夸我们苏家的女儿怎么好,不过看看你那个继夫人吧,啧啧。”
苏荣就像是故意来刺激他的一般,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镇南公僵坐到天色变暗,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将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
在他砸东西的时候,管家就站在门外不远,如泥塑一般无动于衷,直到镇南公跌跌撞撞的回了卧室,他才唤人来将书房收拾干净,连夜重新布置了一番。
偌大的镇南公府,跟夜里的坟茔一般,除了两三点灯火晃动外,无一丝声响。
华美的,冰冷的“坟茔”和入夜之后还有几分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