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只是作为大夫,能治得了身体上的疾病,治不了心病。你这般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我只怕自己要白费功夫。”
郑佩兰满不在乎地冷笑,“我现在还不想死。”
“你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而且很大可能不是寿终正寝。”若初一边替她按摩舒缓筋骨,一边压抑不住遗憾与同情,“你这手筋脚筋,断了至少两年了吧。听说乌龙帮的规矩是犯了帮规的人,才会被施以如此酷刑,还会被丢到江里喂鱼。”
郑佩兰不耐烦而又敌视地问,“你想说什么!”
“盛荣宝真不是个男人!”
她微愣一下,“你竟然敢骂他?”
“为什么不敢骂!”若初毫无畏惧之色,“我之所以四处游历,自然也是因为遇到了负心人。这种绝望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你也遇到了负心人?”
若初继续帮她推拿,令她舒服放松,“多情女子负心郎,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我只是不想再恨下去了,所以就四处行医漂泊了。”
她微微松懈,“我也许不是唯一一个,可你未必真的能感同身受。”
若初眸光微微黯然,手边的按摩也逐渐无力,“我跟他,来自两个敌对势力。当初,是被他抢到家中的,始乱终弃就不提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几次对我动了杀机,还把我绑起来送给别人。要不是当时趁乱逃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讲到这儿,若初不禁冷笑,虽是说给郑佩兰听的,却是九分真一分假的,自己也不由得被带进过往情绪,“我父母家人受到他的威胁,死得死,散得散。我撑过了饥寒交迫,撑过了后院其他女人的毒手陷害,遍体鳞伤,最后还失去了孩子。”
一汪清泉划过若初白皙的面颊,她自嘲地抹掉,“不说了,好在,我现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夫人,也希望你能看开点,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只要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治伤。就算不能让你重新站起来,我会尽最大的力来帮你的。”
郑佩兰听得眼角泪湿,却微微摇头,“我不许要站起来,我只要喘着口气就行。这身伤,是盛荣宝带给我的,治好了,我还怎么提醒自己报仇。”
“就一定得要报仇吗?亲人都不在了,我们该替他们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