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思忖片刻,回答道“是沈誉汀的前妻,欧阳静。”
“砰!”
这次江北渊直接把沈潮生办公室的茶几踢翻了,拖鞋也“嗖”的一声踢飞了。
他赤着一只脚,不觉尴尬,狭长的眉眼,猩红之下带着几分嗜血,江北渊用力敲了敲桌面,嗓音含着几分威胁的调调
“你这次不把沈誉汀给我干了,就别做我江北渊的女婿!”
“江总不说,我也会替沈太太出气。”
沈太太。
江北渊抿了抿嘴唇,听着这话很是别扭。
那是他们江家的女儿,现在被沈潮生叫沈太太,终归是姓沈的人了。
江北渊哼了声,走过去把拖鞋穿上。
“三儿去郦城了,他在郦城照顾春儿,我放心。”
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
沈潮生没闲着,马不停蹄去见沈羽蝶。
在沈家,他只和沈羽蝶推心置腹。
私人的包厢,沈羽蝶已经等候在此,见到沈潮生,她叹了口气,“潮生,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是吗,我觉得还好。”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沈誉汀是打算窜你的位置了,在公司开始广招人脉,我爸知道这件事,但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潮生没说话。
轻轻皱眉。
沈业忠估计现在是对他颇有异议,恨不得沈誉汀执掌大权。
“三姑,你和顾清风两个人调查欧阳静,查到了吗?”
“没有!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沈羽蝶的眉头拧紧了,“欧阳静的航班显示,她两个月前,就回泞城了,我和顾清风几乎快把泞城翻遍了,都找不到欧阳静。”
“会不会是被人藏起来了?”沈潮生坐下来,大胆质疑。
沈羽蝶豁然开朗似的,“莫非是……沈誉汀?”
“有这个可能,但是,既然撞春儿的是欧阳静,沈誉汀和欧阳静早就不是夫妻,大可以将欧阳静交出来,何必藏着她?”
“说的也是,他和欧阳静都离婚了,保她做什么。”
说是惦记夫妻感情,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沈羽蝶心知肚明,无论是陆佩蓉还是欧阳静,沈誉汀对这两个老婆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从来只有自己的利益罢了。
所以欧阳静到底在哪?
是自己躲起来,还是被人藏了?暂且无人知晓。
“哦对了,还有,欧阳东!”沈羽蝶打了个响指,说,“欧阳东是欧阳静的儿子,这些年,欧阳静一直带着欧阳东在郦城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回泞城。”
“欧阳东是不是沈誉汀的儿子?”沈潮生问。
“这个,不清楚了!”沈羽蝶抿唇。
“……”沈潮生暂且沉默。
他拍了拍沈羽蝶的肩膀,“三姑,爷爷那边,只能先辛苦你帮我稳住他情绪了,我还有事,今天不回老宅了。”
“好,你去忙吧,我等下回老宅。”
“多谢三姑。”
在沈家若是没有沈羽蝶,沈潮生是孤立无援。
在泞城若是没有江家这个娘家,沈潮生更是孤立无援。
可想而知,前30年无人帮助的时候,他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现如今有了软肋,更要小心翼翼。
……
仁和医院,夏铭雨就住在这。
他是重度脑瘫,根本没法治,下辈子就这样了。
沈潮生打听了夏铭雨所在的病房,走了进去。
入目。
夏铭雨的脑袋缠着厚重的纱布,脸大嘴肿,两只手也浮肿得好似猪蹄,嘴角和眼皮歪斜了,再没往日的精明和嚣张,像个二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