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殿里,帝玉珩一身常服坐在那里听着皇帝与他说从前的事
“你的母妃啊,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陛下,如今多地已有旱情,臣请陛下下旨赈济灾民。”
太子太傅上前一步,神情端庄严肃。
皇帝因为和亲之事,上朝多日脸上都未见笑颜,如今听见这话心中更是烦躁
“即是旱情,如今又未到秋收,地里能收上粮食吗?”
这次出班的是户部“回陛下,若还是没有雨水降下的话颗粒无收。”
皇帝这次摞在手边的奏疏同样被他甩了下去。
“你们好,你们都很好,但朕却不知养你们何用。水患,找朕,旱灾找朕,朕都做了,要你们何用!”
不知是不是怒气的积累,导致如今的皇帝样子特别骇人。
近来这种暴躁易怒的状态频发,叫大臣们越发畏惧,连猜测都不知从何而起。
“陛下息怒”依旧是这副模样,百官匍匐,可皇帝却再也没有最初登基时的雄心壮志。
皇帝站在高座上许久,突觉无趣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
帝玉珩却施施然的上前一步道
“陛下莫怒,臣听那人说过,可有法子快速钻井,无需下地挖凿。
井口小,可护孩童安然,以压力取水,更可解百姓燃眉之急!一井不行开两井,等到雨水充沛时,百姓更可免去远走之苦。”
这些日子他上朝就一直缩在那里没说过什么话,如今不鸣则已,开口就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
太子深深的看了帝玉珩一眼,眼中黝黑,教人看不出情绪。
皇帝却在愣神之后,仰头开怀的笑了
“好,天不亡我,老八,允你拿朕手令,调工部听你差遣。”
皇帝此话一出,莫说二皇子,就连总是装模作样的六皇子都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帝玉珩。
“还需陛下准许臣在地方钻井取水。”
少年一脸的从容,未对到手的权利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反倒开是思起了后路,明显是胸有成竹。
皇帝笑容更大了,挥挥手“那就换个金牌,如朕亲临,你说如今就如何,可便宜行事!”
“臣遵旨!事不宜迟,臣这就去”
帝玉珩拜谢,也不想在殿里多待,皇帝却一脸和气的道
“等忙完此事入宫,咱们父子俩也有许久没单独一起用饭了。”
大殿里针落可闻,哪怕皇帝摆出了一副亲近帝玉珩的姿态,也没有人敢出言说不是。
就连太子的外家,向来在朝堂上为众人之首的人也是如此。
因为你做不到的事儿人家做到了,且比你做的好,这就是硬气。
像他们为官者,为自己为后辈为家族,等到为官尽头的时候,求的就是百姓对他们的拥护。
可这位呢,小小年纪,几次三番提出利民之事。
明明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回了帝都也不过是因为忌讳。
谁曾想,这一步一步行至如今,这民望再难压制啊。
先是冬日里出了煤,开了矿场招人处理,就让街上不少乞儿有了温饱。
煤炭的价格更是让不少百姓感叹,配套出的铁炉比那炭盆不知好多少。
针对有钱人家还有地暖那一套,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大家会赤脚走在冬日里的木地板上呢。
更甚,只着里衣大家都是汗水连连,堪比酷暑夏日。
又改造了有名儿的穷窝成了帝都最美之所在,那些人都在背后偷偷的为这个少年立长生排位呢。
才多大,才回来多久,这若是时间长了,还有别人立足之地吗?
不少人面面相觑,却只听到帝玉珩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遵旨!”
皇帝开心了,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