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巷的一座小院子里,在黄昏的照耀下炊烟袅袅,五月和她姐姐,也就是那个拿着铜锣收钱的姑娘,在厨房里帮着母亲做饭。
谢思捷在院子里摆了个八仙桌,泡了茶款待林晚和陆谨言。三个儿子在一旁砍柴或者将兵器归置好,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活计。
“谢大叔,我看您儿子武功不错,为什么不去参加武试?”林晚喝了口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确实香气四溢的大麦茶。
陆谨言吹了口热气,将鲜绿色的茶水咽下,静静地听着林晚发问。
谢思捷叹了口气,抬头看天,脸上的皱纹都在诉说着主人过去的困苦。“不瞒二位,我祖上是走镖的,当年家父奉命运送一批官银,没想到半路遭了埋伏,虽然人侥幸保住了命,却也是散尽家财才将家父从牢里救出来,而镖局也被抄了,名声也坏了。而这三个小子参加武试也被考官刷了下去,无奈,只能卖艺了。”
林晚不解道,“为何会运送官银?走江湖的不应该和官挂钩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事的是兴隆镖局吧。”陆谨言将茶杯放下,闭着眼似在回想,却依然发了问。
谢思捷点点头,“对,这位公子年纪不大也听说过?真是坏事传千里啊。”
陆谨言依旧闭眼,却缓缓道,“出事的那年刚好的外患内乱,朝廷的兵都在打仗,所以找了镖局。而那时刚好国库空虚,那批官银是官府最后一批,所以丢失以后朝廷自然罚的重,没砍头已经是开恩了。”
“是啊,”谢思捷感慨道,“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望更多,只是苦了这几个孩子了。”
被朝廷上了黑名单的人那时不能用了,林晚也把自己的小心思打消了。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不过大叔你能有这么五个懂事的孩子,大婶身体也健康,这就很幸福了。”林晚安慰道,“这也已经是很多奢求不来的了。”
谢思捷点点头,苦笑,“只是可惜了云晋,他并非是我亲生,却也被连累了。”
“哪个不是您亲生的?”林晚知道这样问太失礼了,但还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谢思捷指指那个一言不发只知道劈柴的少年,“就是刚才表演的那个小子。他是我有一年走镖捡的,然后后来就出了事,一直也没有拜过祠堂上册子,却因为家乡都知道他是我家的人,所以官府不给他名额。”
林晚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把目光最后落在了陆谨言的身上。
陆谨言一言不发,没有搭理林晚的意思,反而又开始闭目养神。
“陆相,”林晚往陆谨言那里靠了靠,小声说道,“能否把您那暗卫喊出来,与这谢云晋比试一番,我想瞧瞧他的本事。刚才我没瞧够。”
“你怎么知道我有暗卫?”陆谨言睁了眼瞧林晚,上一次遇难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说了你就喊他出来?”
“嗯。”
“是我有一日说你坏话,表哥说你的暗卫神出鬼没,我一不小心就会要了我的命。”说完林晚立马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离陆谨言远远地,一本正经的拿起茶杯喝茶,对着陆谨言僵硬的一笑便立马回了头。
陆谨言眼皮跳了下,把这笔账又记下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屋顶后飞出一个人,让谢思捷和三个儿子都吓了一跳,他们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屋顶有个人。
那人带着面具,也不知道这么明显的人是怎么掩人耳目的。一着地,对着陆谨言行了一礼,就从怀里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谢云晋刺了过去。
动作如闪电一般快速,林晚感觉只是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二人就打了起来。谢云晋用的是也是精短的峨眉刺,与那暗卫的匕首两两碰撞,丝毫不逊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