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身为将门之后,却对于一样兵器如此漫不经心,还要炫技,这是让范宇最生气的地方。
现在不止是杨文广自己明白,徐绶与其余的那些禁军,也有些明白范宇为何会对杨文广有此一问了。
“狄青,这五十人里,皆以你为首称为队正。我会向枢密院上书,给你提为殿直。”范宇对狄青点了点头,又对杨文广道“杨殿直为队副,希望你能做事用心,以为众人表率。杨家世代为将,也是世代功勋,杨殿直当尽心忠君为国,再续杨家荣光。”
原本杨文广还有些羞怒不服,认为范宇年纪不过十几岁,便依仗自己是侯爷来羞辱自己。
可是听了范宇这些话之后,杨文广心中更多的就是惭愧了。这些话不但说中了他的想法,也说得他内心沉重。杨家这等将门,父祖两代都在疆场血战,才拼下赫赫战功,这才有了他这个恩荫的殿直。
若是他杨文广再不能将杨家的门户顶起来,只怕再过若干年后,杨家便泯然于民间了。
另一边的狄青也是心中震动,自己也没有觉得这位安乐侯会如何。只看范宇小小年纪,狄青便觉得他有玩闹的成分。刚才试用斧枪,也是狄青确实有点喜欢这样的兵器。
狄青自己是用长戟的,那东西除了月牙刃是往内弯之外,与这斧枪的外形非常接近。现在只不过将长柄前面,换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狄青看来,也确实联想到了剁骨刀上装了个枪尖。
正因为如此,狄青特意试了斧枪的劈砍之力。这东西果然有它的优势,几下劈砍之后,便将步人甲这样的重甲劈碎。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安乐侯只因为自己用了点心思,便要向枢密院上书,提拔自己为殿直。范宇的这番话有理有节,使得一向暗中自负的狄青,对这位安乐侯也不敢再轻视,还生出一丝感激来。
就是探花郎徐绶,虽在一旁看了热闹,却也觉深受震动。这位十五岁的安乐侯,竟然有这等手段,不过几句话,便将两个武官拿捏住。若是只看安乐侯行事,真不似十五少年。
“谨遵侯爷之命!”杨文广肃然,躬身抱拳道。
“谢侯爷看重,狄青,定不负侯爷所托。”狄青也躬身抱拳道。
范宇对两人点了点头,便看向场中的那几具铠甲。
徐绶的目光转向被狄青劈碎的铠甲,对范宇道“侯爷,你让人试用这斧枪,又劈了铠甲,不知侯爷是想试些什么?”
“我用这斧枪所试的,便是其戳刺和劈砍的杀伤。”范宇指着那具被劈坏的步人甲道“这等重甲,不易破之。战阵之上,有何等兵器可以使之碎裂击穿?”
徐绶只是文官,却也知道一些,“应许是斧头与马槊吧,用普通的枪刺,若不借助马力,恐也不易破之。”
“狄青,你且说说,这斧枪如何能刺破重甲?”范宇转向狄青问道。
听到侯爷动问,狄青急忙拱手道“这斧枪虽然没有马匹借力,可是却也有个有些分量的斧头,向前一贯之力不弱奔马。”
“那劈砍起来呢?”范宇觉得自己费口舌给他们说明,不如让狄青自己思考着说出来,因而接着问道。
狄青提起斧枪,挥了两下道“这等兵器,虽然比寻常战斧要轻一些,却也轻不了许多,劈砍起来更加灵活,却也一样能劈碎重甲。”
范宇点了点头,自己也拿起一柄斧枪,试了试又放下,这东西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沉了。本想给大家做个示范,还是算了吧。
徐绶看到范宇皱眉的样子,不由暗笑,这位侯爷终究还是年纪小。
“除了劈砍之外,还有勾挂的用处。”范宇扫了这五十名禁军一眼,“大家可在这里多想想,随时都可在这几具裹了铠甲的木桩上测试。每个人都要填个表格,给你们五日时间,五日后交给狄青,让他交给我。”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