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的话将段少连说的脸都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范宇将此事上报,只怕官家表面上不治他的罪,他也会被搁置了前程。
段少连因为身上还有直集贤院的职务,因此有劝谏官家的职责。在范宇府上说的顺嘴了,却忘了范宇只是个侯爷。段少连还是按着劝谏官家那一套的说辞,自己只是觉得自己有道理,却没想到对象不同。
“一时口误,倒让安乐侯受了惊吓。”段少连十干笑几声,急忙解释道:“侯爷也知道,我并非此意。这只不过是想让安乐侯一心向善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呵呵,叨扰了,在下告辞。”
被范宇这一喝斥,段少连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急忙跑掉。
看着段少连狼狈而去,范宇不由得有些担忧。让这种腐儒担当正使,怕是不太乐观。
刚刚送走了段少连没有片刻,辽使刘六符便来访。
这位刘六符也听说了,安乐侯被委任为副使,一同回访辽国。
因而,刘六符心中有些担心,担心范宇在辽国露了口风。至少是不可随意的威胁自己才是,免得回去之后日子不好过。
一见面,范宇便屏退左右,正厅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贵使,来我府上,可有什么不放心的。”范宇笑问道。
刘六符看着范宇年轻的脸庞,不由十分感慨。自己这样的积年老吏,却是被这种不讲规矩的小年轻给坑惨了,无奈之下叛辽投宋,也是命歹。
“侯爷明察秋毫。”刘六符不张狂的时候,一样让人如沐春风,“此次前往大辽,我也是替侯爷担心。侯爷身份贵重,不是寻常宋臣可比。若是此去辽国受了怠慢,我怕侯爷会忍不住发作。一旦起了冲突,恐对侯爷不利。”
听到刘六符这样说,范宇有些明白了。辽人对于大宋之人向来傲慢,哪怕幽燕之地的汉人,对于大宋的汉人也有着心理上的鄙视。这起因还是在大宋的自身,四十万大军收复燕云之地,却落得个损兵折将。后来又在澶州城与辽军僵持不下,原本战局已经开始向大宋倾斜,可是宋真宗又急忙与辽帝结了澶渊之盟,并且年年送上岁币。
可以说,不是大宋的武力不盛,而是乱战惧战怕战。外交也并非没有筹码,但却一味退让。
如果不是辽国力有不及,只怕大宋就亡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辽国上下对于大宋就只能看不起。
范宇略微沉吟,才道:“此为皇命,我是不能拒绝的。贵使虽然是一片好心,但也不必过虑。宋辽之间修好,如今已有三十年,想必不会有人再轻易挑衅。若真有人想要羞辱宋使,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客气。无论谁为宋使,都代表着大宋国体,不可失礼失节任其羞辱。哪怕杀身,也不可由之。”
刘六符脸上一红,自己可不就是被这小子当面威胁要弄死吗。你说的好听,到时你面对生死试一试就知道了,不尿裤子算我输。
“侯爷虽年轻,但脾气刚烈,亦要控制莫生无谓之争才是。”刘六符只得道。
范宇哈哈一笑道:“贵使不必担心,好端端的,我当然不会去故意挑衅。此事没什么好说,既然贵使来了,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询问一番。”
刘六符听范宇说有问题要问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便道:“侯爷有事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
反正自己如今也算是半个大宋的人,范宇问什么,他都要老实交待。不然的话,后果应该不乐观。
范宇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出使辽国,便要投其所好。但辽国诸臣人多念杂,实在是不易结好。所以,我只想问一问,辽帝耶律宗真有何喜好。”
对于范宇的话,刘六符不由得心中不是滋味。自己来大宋,结果被策反。而对方去大辽,却是要做立些功劳。两下一比,自己的年纪也不知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