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连与范宇互相对视一眼,显然都对这李在石的兴趣不大。
一个被贬谪到辽国做使节的家伙,只怕想回高丽都是个问题。这样的人,其实利用价值并不大。
范宇想了想,才开口道:“如李兄所说,那皇甫俞义鼓动高丽奉辽国为正朔。但是我还想问一问,高丽王自己,是愿意奉谁为正朔。”
段少连听到这里,不由连连点头。高丽王的态度很重要,哪怕受与皇甫俞义的左右,也可见其朝野的风向。
“我高丽朝中,除了皇甫俞义一撮人,奉辽国为正朔之外,其余皆视大宋为正朔。”李在石急忙道:“早在大宋立国之初,我高丽便曾派出使节,奉大宋为正朔,而自称为蕃属之国。只是后来辽国数次攻打我高丽,使我高丽损失极大,不得不断了使节往来。不过,民间在海上往来依旧不绝。”
“既然是这样,高丽可派使节于海上来我大宋。只要国书中,仍奉我大宋为正朔,两国便可名正言顺的守望相助。”范宇笑道。
“不错,既然海路没有断绝,高丽自可谴使浮海而来。想必我大宋官家,亦会非常重视。”段少连道。
李在石却是有些为难,虽然过海到大宋并不难,但是如何面对皇甫俞义那些人,并且还要面对辽国可能的暴怒。
范宇看着李在石沉思,并没打扰对方。如果连其中的这些事情都解决不了,这样的蕃属国要不要都无所谓。
三人又说了些诗词,便没再谈国事,这顿宴饮就算结束。
等范宇和段少连走后,李在石将自己关在一间静室,想着如何能与大宋建立宗蕃还不惹怒辽国。
范宇他们等了两日,没等到耶律重元,却又等来了西夏的使节野利仁荣。
自上次正旦大典,范宇一句话道破了西夏最大的机密,野利仁荣的日子就没过了一天好日子。
辽国不断的有人拜访野利仁荣,从他这里探听口风。虽然没有将他抓起来拷打,但是也让野利仁荣非常难受。
今日野利仁荣来访,便是想要再见一见宋国的副使,安乐侯范宇。
野利仁荣的心思是,自己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既然你做了初一,我便做十五。
一见到范宇,野利仁荣便苦笑道:“安乐侯害我不浅,今日,便是来向你诉苦来的。”
“夏使前来,篷筚生辉,请落座用茶。”范宇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也笑脸相迎。
请野利仁荣坐下,又命人上茶。
“自正旦之后,这几日间,辽国可没少派人到我西夏使馆。”野利仁荣喝了一口茶,才道:“言语之间,明里暗里都是在探问我西夏国主称帝之事。”
范宇摆了摆手道:“夏使,这等事是你西夏与辽国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与我大宋也没什么关系。”
野利仁荣差点就给气成脑溢血,手都有些发抖。这宋国安乐侯有些太不要脸,竟要堵住他的话头。
“怎么会没有关系,这都是拜安乐侯你一言所赐!”野利仁荣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道:“若不是因为安乐侯一句话,我何至于如此。”
“这如何能怪我。”范宇两手一摊道:“当时我便给过夏使台阶,可惜夏使太过在乎颜面,不肯委曲了自己。若是夏使心中以国事为重,何至于此。”
范宇所说的,便是让野利发誓,若违誓便要他们君臣不得好死之事。如今可好,这又是一耙子倒打了回去,使得野利仁荣直有窒息之感。
野利仁荣极力劝说自己要冷静,之后才开口道:“难道安乐侯,不认为自己是在给我西夏君臣造谣吗。若是因此谣言,而使得辽国对我西夏出兵,所造的杀孽,可都要算在安乐侯你的身上。”
说到最后之时,野利仁荣已是声色俱厉。
“夏使言过其实,这要有了杀孽,也应该算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