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还只是想从范宇这里试探一下口风,结果范宇直接就开了价,这让张存有点措手不及。
想了想,张存才道:“安乐侯的这一批马匹,价格可是有些高了。而且如此多的马匹,还要开出这等高价,可是有些不对啊。”
他觉得这些马匹的数量不算少,但是开价到五十贯一匹,这价格就不合理了,怎么也应该给个批发价才是。
“张使君说笑了。”范宇笑道:“这些马匹可不是寻常的劣马,而是合格的战马。五十贯一匹,也已经很低了。若是群牧司和茶马司提供的战马,怕是都是价高马劣,无法与这些马相比。张使君若是觉得价高而不想要,那我可以将这些马匹带到汴梁。禁军的马军司也甚是缺马,他们或许价格还更高些。”
范宇这是货好不愁卖,根本就不让步,使得张存有些牙痒痒。可是那些马匹,他在迎接范宇等人的时候也看到了。马匹确实都是合格的战马,比群牧监和茶马司提供的那些驴子一样的小马,更高大一些。
大宋的群牧监是负责养马的,可是他们这些人的养马效率只能说呵呵了。其中上下其手,拉着种马和各种毛驴圈圈叉叉,配出大骡子好赚钱。反而在培养优良战马上,能交差就行,不肯下功夫。
至于茶马司,就不用提了。买来的都是云贵等地的马匹,因为环境的原因,比大漠草原上的马匹要矮小不少。云贵多山,那里的马匹都擅长山路,却是都长不大。
群牧监和茶马司所提供的马匹,送到军中之后,也只能是让大宋的骑兵从无马到有马而已。要谈起来骑兵的战力,那真不好说。
就是因为深知大宋马政的这些情况,张存才会对于范宇手中的这批战马十分渴望。
“好,那明日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张存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一批战马买下来。
身为河北路转运使,张存可是一路最高长官,从公帑里拔出些钱来,买这些马匹并无问题。
原本张存还以为,要将这批战马搞到手中,会费不少唇舌。可是与范宇相谈,发现只是钱的问题。这样一来,反而简单了。
酒过三巡之后,张存便与段少连说了些风月之事,免得冷落了对方。
而后话题又绕到了范宇的身上,张存笑道:“听说,安乐侯与辽国皇太弟是莫逆之交。真没想到,安乐侯竟会与之投缘。虽是私交,但是我大宋与辽国本就是兄弟之邦。若是多些这等交往,则宋辽可永无战事。”
范宇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失笑道:“张使君,我与那辽国皇太弟虽然认识,却是还没到莫逆之交的地步。真正与皇太弟关系好的人,可是曹傅小国舅。这原因吗,不足就为外人道了。”
张存不由好奇,便看向段少连,露出询问的目光。
段少连干笑了两声,“安乐侯不肯讲,我当然也不能讲,张使君就莫要强人所难了吧。”
曹傅差些捏爆耶律重元的事情,可不能乱讲,至少不能从自己嘴里讲出来。
张存有些尴尬,他本想借着这个话题,谈些事情。没想到这两位使节,根本都不接自己的这些话。
没办法,张存只能对范宇直接道:“安乐侯能走通皇太弟的门路,自是不凡的。此第一次,便劝说对方贩来上百匹战马,殊为难得。只不知下一次,那皇太弟会不会送来更多的战马?”
“这个……我是无法保证的。”范宇摇了摇头道:“虽是皇太弟,但是也不可过于违反辽国禁令。辽国禁止贩马于我大宋,如今能送来上百匹战马,已是不容易的事情。只因这是皇太弟首次派商队入宋,这才带了这些马匹。以后再有皇太弟的商队过境,能不能贩卖马匹,就要看机缘了。”
“原来如此,那实在有些可惜。”张存不禁摇头道:“宋辽之间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