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当见到对方这神色,便看向范宇。
他是范宇的下属,自然是要看范宇的眼色才能离开。
范宇点点头,“既然张判官有私事要与我谈,那么许兄便先回避片刻吧。”
“侯爷,下官告退。”许当对范宇一拱手,又对张尧佐道:“张判官请便,我便失陪了。”
“得罪之处,还望莫怪,改日我定然做东,向许少监赔礼。”张尧佐也极为客气道。
待得许当出了范宇的值房,范宇便看向这位三司判官张尧佐。
“张判官,这里本是公事值房,你有何私事要说,还请莫要绕弯子才是。”范宇伸手一让,自己便坐了回去。
张尧佐的年纪比范宇大了一倍还多,可是对于范宇却不敢有丝毫失礼。
他对范宇压低声音躬身道:“安乐侯可知道宫中废后郭净妃已薨之事?”
范宇如何会不知道,这件事官家还召他去议过事,当然清楚。只是看这位张尧佐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倒是知晓此事,不知张判官所说的私事,是否与郭净妃有关?”范宇有些诧异道。
张尧佐看了看门外,这才对范宇拱手道:“这件事不但与郭净妃有关,还与侯爷有关系。若非下官的侄女在宫中还有些地位,亦不知其中关节。只因得了一个消息,对于侯爷甚为不利。下官想着,你我皆为皇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告之侯爷一声才是。”
范宇想了想,这位得到消息这么晚,还跑来向自己卖人情,也是难为他了。
只是对方还说自己也是皇亲,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姓张的皇亲。
不过,汴梁城这么多人,有些皇亲没落却也不是没有,范宇倒是没在意。
“看来张判官定然知道一些内幕,若不妨碍的话,请讲便是。”范宇对张尧佐拱手笑道。
张尧佐看到范宇对自己有些客气,便一拱手,坐在了值房的一张椅子上。
“此事说来怕是侯爷还不信,那郭净妃并非如外界传言一般是血崩致死,而是死于自杀。”张尧佐偏着头神秘低声道。
范宇挑了挑眉头道:“此事不论真假,还请张判官勿要声张。否则的话,官家那里谁也说不过去。”
“这是自然,此事我仅限于告诉侯爷一人罢了,下官是不会对他人说起的。”张尧佐接着道:“而这位郭净妃自杀,却是用的琉璃窗的碎片。因为是侯爷给官家在宫中换装的琉璃门窗,所以宫中便有人指责侯爷包藏祸心。”
听完这话,范宇却是哈哈一笑,“这等事真假且放在一旁,我义母便是官家的生母李太后,岂能容得这些小人搬弄是非。”
“侯爷莫要大意,这等传言如何会流到太后的耳中,不过是宫人私下里传言便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没什么。若是时间长了,不断的有人在官家耳边说侯爷的小话,这圣眷怕是便会转薄,甚至是使官家厌弃,终究是会对侯爷不利的。”
范宇看向张尧佐,拱手道:“既然张判官来对我说起此事,想来是有办法消除这等对我不利的传言了?却不知如何来做,方可将这等传言消除掉,还请张判官有以教我。”
张尧佐看到范宇果然关心上了此事,脸上便露出笑意道:“侯爷也不用急,我的侄女在官家宫中做美人,颇为得宠。因此,在官家面前也能说得上一些私密话儿。而且,侄女她心地良善,与宫中的嬷嬷和宫女太监们都相处的不错。若是她肯出力,定然能挽回侯爷的名声,使得宫里的猜疑之声消弥于无形。”
听到这里范宇便恍然大悟,这位张尧佐判官,他的侄女定然也姓张,那不就是从杨太后身边选走的张美人吗?
要是这么算起来,还真不算是外人。不过,这家伙跑到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