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崇政殿中侍立一旁。
范宇心中暗道:“官家留下自己,莫非又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商议不成?还是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让官家不高兴了?”
“安乐侯,你今日所言,可是早有准备?”官家赵祯此时开口问道。
范宇急忙躬身道:“官家,臣可没有什么准备,谁知今日会与程相公议论起这些,不过是臣有所感罢了。”
赵祯却还不放过范宇,盯着他道:“你曾与朕说过,你上承杂家之学,也算是学贯百家。如今又将百家拉出来,可是要借着百家之论,再将你杂家的学问流行于世啊?”
官家居然是这么想的?范宇不由暗笑。
“回官家,臣可从来没这么想过。”范宇急忙拱手道:“杂家的学问,便在一个杂字。虽称所学贯通百家,但实际上不过是皆有涉猎而已。臣之所以,想让一部分读书人去从事各业,便觉得朝廷不应养太多闲人。许多读书人,只不过将所学当成了富贵的敲门砖而已。一旦为官,便优游清闲,无职无事者理所当然。朝廷赋税,皆为民脂民膏,岂是给这等只图富贵的闲人。”
“所以,臣以为与其让他们在朝廷之中虚耗钱粮,不如使之从事他业,而为朝廷增加些税收为好。”范宇对官家赵祯两手一摊道。
赵祯身为大宋皇帝,却是知道范宇所说的并无毛病。
以大宋如今岁入八千万贯的巨额财政收入,已是远超前朝历代。然而面对如今的三冗,依旧显得入不敷出,这其中必然有着巨大的浪费。
“安乐侯,你可知道你今日没有慎言,他日便可遭到百官弹劾?”赵祯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给范宇一个忠告,“朝廷取士,皆为儒家弟子,满朝官吏都是读书之人。若是你今日所言,为朝中百官所知,恐怕便会使你处处竖敌。你如今尚不及冠,可能承受这等重压。只恐众人冷眼,亦使你为之郁郁。今后当谨言慎行,莫要为众臣所敌视之。”
虽然赵祯有训斥之意,但是这话里却也带着义兄告诫的情义在内。范宇听了官家的话,也不当面反驳,但也不能默认接受。
“官家,有些话,以官家的身分不好说也不能说。但是臣为皇亲,说出来却是无碍的。”范宇笑道:“即便是臣不说话,朝中百官对皇亲们,可也没有客气过。”
赵祯无言,这话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