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对立,无风而动。
脖颈处痛意不减,梅妆成倒吸一口冷气,拿下手掌一看,掌中已然是猩红一片,她到底低估了女子出剑的速度,能随时把控渠都一举一动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将半握拳头放在身后,梅妆成面上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道“毕夫人好厉的手法,若非我反应及时,你府中岂非又要添一缕新魂?”
毕雀冷冷一哼“小子,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原本见你长得不错,想留着你性命玩上几天的,可你着实可恶,便莫怪我提前取你性命。即便你探听到什么消息,量你一个死人也带不出这渠都。”
说罢,她飞身踏出方亭,候在亭外的两名侍女亦各执起柄银剑,一道朝着梅妆成步步紧逼而来。
梅妆成踩着步子几个纵跃避开两名侍女一前一左对她夹刺过来的银剑,半空中,她随手扔出两道从袖中掏出的破妖符,只听前后传来两声惨叫,那两名侍女便现了妖身。
落地时,梅妆成脚尖微转,借着余力踢向鱼妖掉落的银剑,银剑剑身立刻转了个弯,将两这只鱼妖穿了个串,其中便有昨日那条爬山的鱼。
举着鱼串,梅妆成满脸遗憾地丢将开,啧啧说道“烤鱼好吃,烤鱼妖就不一定了。”
边说边旋身绕开身后之人的攻击。
毕雀一剑刺空,回身恰见得熟悉的银剑上串着两条鱼,胸中好一顿恼怒,她侧身闪开对方朝她掷来的银剑,一跃而起直刺梅妆成的眉心。
梅妆成脚下生风,看似在毫无章法的窜来窜去,实则每一次都能够巧妙的避开毕雀杀招。
一场对战,战中两人,一个追,一个躲,不过半盏茶功夫,院内已是随处可见的一片狼藉,几只刚冒出头的小鬼身子一缩,躲在角落边瑟瑟逃窜。
毕雀身形瞬息万变,出剑的招式更是狠厉刁钻,梅妆成虽晃过她的部分杀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剑伤。
两人对了十数个回合,梅妆成寻着空隙朝毕雀扔出一张伏灵符。
仅一个呼吸,灵符已借风攀上青剑,巧妙地避过毕雀一招劈砍,继而沿着剑身借力一荡,紧紧贴上她的后背。
伏灵符霎时化作一团如水如雾的纱烟将其笼于其中,看似飘渺轻柔,丝丝缕缕割在身上却犹如刀削针刺,痛麻难忍。
纱烟散尽时,毕雀猛然喷出一口浓血,唇齿间粘稠的血迹尽显其淋漓可怖之状,她手中的青剑不知何时掉落在一旁,而她的周身则布满大小不一细而密的伤口。
乍一看,好不凄惨!
到底身不力支,毕雀猛然跌爬于地,她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居高临下觑着她的男子,宛若一条蛰伏的毒蛇,蓄势待发。
梅妆成看得一脸不忍,深感苛待如此娇花实属不该,啧啧两声以示歉意后,背着手踱到她跟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再开口,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散漫“夫人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教人看了好不心疼,你说你也真是,好好的一个人却尽干些害人的勾当,满城无辜百姓,被你一夜之间化作了一堆白骨,你的罪孽不可谓不深哪。”
毕雀啐了她一口唾沫,咬紧牙根一字一句愤恨道“他们统统该死,我不过是在顺应天意而已。”
话毕,她蓦的抓起掉在一旁的青剑就朝前刺去。
梅妆成一眼看穿她的动作,轻松缴下她手中兵器,端详着她一张脸,倏而沉声说道。
“我这人脾气不大好,耐心也有限,尤其是对待一心想要杀我之人。”沉吟一下,又道“做个交易如何?”
毕雀防备道“什么交易?”
“你可以考虑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允诺你一个要求。”
毕雀沉默不语。
梅妆成知道她定然在心里权衡利弊,也不着急,索性站起身,等她考虑。
半晌,毕雀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