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妆成认真想了半晌,然后一脸诚挚地道“我没有。”
庄少承睁大了眼“……!”
拖过一把竹椅坐下,他好声气的说“姑娘,咱们得讲讲道理啊!若不是我把你从渠都带出来,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这样,过往之事咱们也就不要计较了,但之后……”
他稍微停顿一下,调转话语“但之后,你要在我家里养伤也行,可是我家的情况你可能不大清楚,我与我爹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在生活上,你得自己掏银子。”
对于男子的这番“肺腑之言”,梅妆成半点也不意外,这父子俩过得有多拮据她是亲眼目睹过的。
于是欣然点头,应允“阁下只须为我一个住处便可,其余的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只是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女子的言语进退有度,庄少承也不能真让一个重伤未愈的“弱女子”流落荒野,便拱手回道“在下姓庄,名少承,字玉堂,姑娘如何称呼?”
梅妆成淡淡一笑“庄公子唤我一段便可。”
看女子这模样,明显是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的姓名,庄少承也不问,了然点头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好名字!”
倒是第一次有人道出她字的出处,梅妆成有些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随口问他“庄公子那日救我回来,可发现渠都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啊!。”庄少承定定地看着她,“你当时气息全无,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活过来,确实是件十分异常的事。”
不理会对方这状似玩笑的话,梅妆成凛着神色说道“阁下当知我说的异常,是指渠都之患。”
看女子一脸严肃,庄少承收起平常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正了脸色道“我到渠都时只见到满地的死尸,连为祸那里多年的邪祟也没有见着一只,把你捡回来到也纯属巧合,因为当时你确实是死了。”
说到这里,庄少承有些不解“你的武道修为至少在七段以上,在九皋达到七段的武者不多,何人能把你伤到如此地步?
还有,这两日外面一直在传,是项家二公子除了渠都之患,听说章皇大悦,对其是好一番嘉奖,那晚渠都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庄少承说完,梅妆成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也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
虎踞云磐,执空殿外。
梅尘钧把仅有一岁的儿子梅阡塞到宋连儿怀里,满脸严肃地走进殿内。
小梅阡在娘亲怀里蹬蹬小胖腿,两只小肉爪赶忙拽紧娘亲的衣襟,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娘亲!”
宋连儿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拉住梅尘钧的衣袖,往殿内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此事错不在言之,你可莫要再罚他,妆成把他送回来,便是不希望他出事,你记得劝劝祖父,莫罚得狠了。”
梅尘钧抽回衣袖,头也不回地冷哼一声,大步迈进殿中。
宋连儿看得一脸着急,倒是贴在她脚边的女娃儿晃着她的衣摆,仰头傻呆呆地问“娘亲,是不是小姑姑又闯祸了?”
宋连儿看着女儿雾蒙蒙的大眼,空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小脑袋,脸上闪过浓浓的担忧,要只是闯祸倒也无妨,怕只怕她这次不知轻重,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殿内,坐在上首的老人睁开有些混浊的双瞳,他拄着梅花拐站起身,候在一旁的弟子忙上前扶过他。
老人在弟子的搀扶下走下台阶,拉过梅尘钧的手轻轻拍了拍,微眯着眼敛瞧他面容,半晌才有些失望地道“是尘钧啊!”
梅尘钧扯着嘴角干笑几声,对老人行了个礼“曾祖父安好。”
“嗯。”应了他一声,老人转过头去,复问旁边年过花甲的老者“怎么今日没见着我那乖曾孙女啊?”
老者挥退那名弟子,同梅尘钧等人打了个眼色,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