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两辆马车停在凤凰城沈家杂货铺前。
沈丁氏见沈云善带着沈李氏和沈招银进来,喜出望外,情不
自禁地流下泪水,激动地说“你、你们怎么才来啊?”
“今天是清明节,我们特地赶来给老哥烧纸的。”沈李氏说,然后对沈招银说,“银儿,叫大妈好!”
“舅奶好!”沈招银叫道。
沈丁氏一把抱住沈招银哭起来“对!我就是你舅奶!我可怜的大外孙子呀……”
“妈妈,谁来了?”从里屋传出来女子的问话。
“是她……”沈云善和沈李氏不约而同地惊愕道。
“招银,见你亲妈去!”沈招银说。
“我、我怕……”沈招银说。
“今天怎么了,银儿?那个疯女人你都不怕她,还……”沈李氏说。
沈云善忽然哭着冲进里屋说“妹子……哥来谢罪了……”到了沈来巧面前,他扑通一声跪下,“我、我当年抛下你,罪、罪该万死!妹子,你打我、骂我吧!这样哥心里会好过些。”
“哥,你快起来!”沈来巧一只手扶着椅子扶手,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拉着沈云善的胳膊说,“妈妈早已告诉我一切了。我要好好感谢哥哥呢!”
沈李氏一边拉着沈招银,一边搀扶着沈丁氏进来了。
“这是银、银儿吗?”沈来巧流着泪水问,两只手撑着扶手努力地站起来。
沈招银见沈来巧踉踉跄跄的样子,急忙上前扶着她。
沈来巧把沈招银紧紧搂在怀中哭道“我苦命的儿子啊……”
沈李氏悄悄拉一下沈云善的衣角,轻声问“外面的人怎么办?”
“还有谁?是不是招金和小花回来了?”沈丁氏问。
“不是的。”沈云善说,“昨天下午,谢正中找我报仇。他误以为我大哥是我,把大哥砍伤了。”
“什么?他又伤人了?大哥伤得怎样?”沈来巧问。
“大哥耳朵被砍掉了半边,肩膀被砍了一刀,伤得不轻。不过,幸亏我们朐南镇有个日本人开的诊所,那姓田的大夫说没有大碍的。”沈李氏说。
“不是姓田,是姓田中。这叫复姓。”沈云善笑着说。
“这个早该下地狱的谢正中,怎么还没死,还要去害人?”沈来巧愤怒地说。
沈云善一听十分惊讶,忙问“妹子怎么这样说话呢?谢大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他要杀我报仇,我都认了。”
“云善老弟你不知道啊!”沈丁氏说道,“他原本就是个无赖,吃喝嫖赌、偷窃扒拿一应俱全。他原来有媳妇,被他输了。”
“什么,媳妇也能赌?”沈云善问。
“是钱输多了还不起,就拿媳妇顶帐了。”沈丁氏一字一板地说,“他当年救来巧,图的是那舢板和我们家的钱财!”
“嫂子,这个也是、是人之常情,我……我当时还不如谢大哥呢!”沈云善说。
“大大你不要打岔,听舅奶说!”沈招银说。
“好的,我说!”沈丁氏说,“当时,我们看他救了来巧,觉得他人老实巴交的,就把来巧嫁给他。唉,我们糊涂啊……”
沈来巧说“他根本不知道过日子,没有钱就跑去找我父母要,要来了钱就去喝酒赌钱逛窑子。”
“他是不是我大大?”沈招银问。
“不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答道。
“那我大大是谁?”沈招银问。
“你大大是……”沈来巧说,“你没有大大!你是李中堂转世!”
“李中堂是小德锡的大大吗?”沈招银问。
“我们先不跟小鬏啰嗦,先看看谢正中的事情怎么办?他还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