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儿使了个眼色。鼎儿会意,一番连劝带哄便将春儿弄走了。
这时,一阵冷风忽然打着旋儿,将一团雪扬了进来。洛城下意识地缩缩脖子,拢紧狐裘也回了卧房。
这天气,还是窝在床上最舒服。
这天气,还是窝在床上最舒服。
只是同样在床上,战缨就没什么舒服可言了。半倚在床头的她,颈间缠着厚厚的丝帛,端着个头动也不能动。偏偏伤口还疼得紧,即便是喝点水都难以下咽。
春儿不在身边,旁的宫女她又不想用。因此醒来的这半日,无论起卧都十分难受。
殿门开了,一阵冷风远远灌进来,将床上纱幔高高撩起,正好飘到战缨脸上。
战缨伸手拨开,不悦看去,眼前已立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宫女。
“奴婢晚晚,奉摄政王之命前来服侍娘娘!还请娘娘用膳!”
说话间,那晚晚也不管战缨乐不乐意,已将手中托盘放下,并盛了碗汤过来。
“娘娘只管坐着便好,奴婢服侍您用膳!”
“你……下去吧!我咽不下,也不想吃、他的东西!”
战缨想发火。
昨夜的一幕幕,如跗骨之蛆般缠着她,锥心刺骨的疼。尤其是那种耻辱感,每每想起都令她痛不欲生。
她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若是能重来,她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答案是——会。
也许在抄家的那天,她就已经站在了断崖边,无论如何走,都是无路可走。
“娘娘!摄政王说了,若您不吃或者不留用奴婢,他都会让奴婢去做苦役的!所以奴婢求您了!即便您不吃,也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会好好伺候您的!”
那晚晚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叩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