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正是要走的吕凤禄,而围着的人却是马家常年不出现,一出现必闹事的叔舅老爷。
为首的七老爷,正拉着吕凤禄的手,脸上堆着谄媚,“吕东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别委屈了自己。只是这生意还望您再考虑考虑,这马家一家老小的,全仰仗着您了。”
销远在一旁看不下去,正要去拉,去瞟见过来的思明,赶紧上前说道,“三哥,你可来了,这可怎么办?”
思明摸了摸额头,这群人真是不嫌事大,闹谁不好,还刚好闹到茶商上去,销远又不能去做家族里的恶人,把那群闹事的叔伯赶着,连马叔也时常躲着,偏要自己去出这个头,遭人不待见。
“他们这样多久了。”
销远回道,“就刚才的事,吕东家刚说完要走,去房里收拾行李,他们就进来了,先去正堂里闹了一会儿,我爹不松口,他们又过来闹。”
思明听了,一声不发,从屋檐下,绕过了那群人,将吕东家拉进了屋子,关了门,握拳作揖道,“让吕东家看笑话了,这些都是销远的叔伯们,为着茶山着急,还望吕东家不要放在心上。”
吕凤禄摆了摆手,说道,“这都算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我下午的船,误了时间,你们就等着名誉扫地吧。”
思明不再言语,开了门出去,对着那一众人作揖,说道,“各位叔伯们,我知道你们关心卖茶的事,可是你们现在这样闹,只会让茶商与我们更加离心。”
七爷说道,“哼!离心,现在生意都不做了,还说什么离心。真当我们好忽悠,还要重演一次把茶叶都藏在地窖里,装作无事的样子吗?”七爷话音未落,正堂门前传来一声吼声,“老七!你给我回来!”
听到这愤怒的声音,院子里的人皆是一震,七爷到底还是怕惹怒了当家人,自己落不得好处,立马熄了火,去堂前请罪,“大哥,你不要光站着啊,这茶商都要走了。”
马斌却不看他,压着愤怒的声音说道,“回去,别在这儿跟我丢人现眼。”马七爷在大哥面前吃了瘪,顿时像个霜打的茄子,没了神气,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其他人见领头的已走,也不好再留下来,也就散了。
思明又进屋去说道,“吕东家,没事了。”吕凤禄哪里还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回屋去收拾去了。
穿过连廊,思明又去敲了李铭的门,没想到真有人应,李铭正坐在书桌旁看书,彷佛屋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这反而不能不起疑李铭的来处了。
“李东家,刚才惊扰了。”
李铭却笑着说,“你们做茶户的也真是幸苦啊,好好的茶叶竟有人不珍惜。”说着又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自顾自去看书去了。
思明从李铭屋里出来以后,直接去了正堂里,马斌仍坐在上首位置,看不出喜怒,可思明却知道,现在正是暴风雨前夕。
“你先回去吧,等晚一点再去别院里议事,那吕东家也不用再留了,强扭的瓜到底不甜。
思明知道马叔需要一点时间去锊一下茶叶的事,没拦住人,自己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便叮嘱一番销远,就回去了。
申时三刻,思明又踏上了去茶山的路上,阿武是闲不住嘴的,仍跟思明说些见闻,包括已传遍白地城的,马家经昨晚的茶会,要没落一事。半路上,思明突然揭过帘子,对阿武说道,“那二十两你先去柜上拿吧,我回去就与薛掌柜说一声。”
到了别院,销远正在门边张望,思明上去问道,“马叔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呗,去作坊里站了一下午了,也不见吱个声。半响的时候,说了句话,却是叫铭新去看看地窖封好了没。那吕东家也真是的,我马家待他不薄,他听了谗言就要走,今天上午还被外家闹得全城皆知了,三哥,今年我家真是倒了血霉,一波接着一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