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志清,今天也只得低头认错,话还没说出口呢,便被锦善噎了回去。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志清也是被家里人押来的,听到锦善让自己走,便让两个伙计将东西放了,对着马四爷夫妇俩作了揖,就转身走了。
锦善本来就又羞又气,哪里还见得这人,心里动了气,就止不住的咳嗽,双手扶着屋檐下的柱子,蹲了下去,再抬头时又看见了那张让人生气的脸。
“昨晚是我错了,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至少该将你送到门口的。”志清到底还是回来了,递了一个手帕给锦善,让她擦擦手。
锦善也不去接那手帕,把头埋得更深了,捂着脸吼道,“把他给我赶出去!”
马四爷也知道自家女儿娇惯,听到志清被赶,只好挥了挥手,让他今天先回去,这件事到底是因自己跟女儿开玩笑而起,这时做起事来也没什么底气。
动了气的锦善,索性也不再勉强自己,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回了屋,又躺床上去了。
这一躺就是好几天,等锦善再活蹦乱跳时,已是除夕,那些该来的不该来的亲戚都已来问候过了,只等着锦善一家人去城北吃酒过年关了。
却说锦善风寒好了以后,马四爷开始咳嗽了起来,到了除夕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下不来,连城北的年会也去不了。
除夕那天来城南四爷家里接人的,是马斌的继子马铭新,一身崭新的墨绿色衣衫,又换了一双新做的靴子,倒真有点大茶户家里的小儿子味道。
四夫人自然要在家里守着病人的,最后能与铭新同去的也只有锦善一人,跟了两个机灵的伙计,便坐了马车往城北马家去了。
年末的马家到底是热闹的,除了同姓的自家人,还有茶山上的管事,与马家有些来往的商人。
销远正与人应酬,见锦善来了,便把人安置了,往这边来了,“锦姐姐,怎么不见四叔、四婶过来?”
“偶感风寒,今年就不来了。”
南边的事,销远向来不太清楚,听说四叔病了,也有些着急,忙问道,“要紧吗?医师怎么说。”
锦善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躺几天也就好了。怎么不见怡姐姐来这儿,我的小侄儿呢。”
销远往一角落处指了指,又笑说道,“她们都在那里,小侄儿有些怕生,赖在那里不肯走了。”
“那我们便去那边候着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今年繁忙,要多替大伯分忧。”锦善说着,便带着铭新往铭怡那边去了。
年年宴会年年忙,今年销远挑了大梁,又比往常更忙一些,这边才招呼了这个,那边又有人上门了,除了一些旧时的叔叔,还邀了一些这几年与马家结交的小商小贩。
各路来往的茶商进门后便聚在一团,谈论些茶叶的事,最是从宁州而来的吴家掌柜处,站在人群的中央,侃侃而谈。
人群中有位穗城来的小贩,突然问起吴家掌柜,“听说近日北方的岩茶价格高升,可是有此一事?”
“哪有的事,不过是年关将近,贵人们闲了一些,便哄涨了一些价格,等到来年开春时候,这价格又再回去了,并无什么值得忧虑的。”吴家掌柜说道。
又有另一个并州而来的小贩,谄媚道,“到底是在大茶商里做掌柜的,定力自与我们这些小户人家不同,我周边几个朋友听说岩茶涨价,还担心我明年买不了茶,让我囤些茶叶好度日呢。”
“这东西越囤越贵,你们这些小贩万不可带坏了行业风气,毁了岩茶。”物价掌柜自然是大茶商风范,最看不得囤茶这种损人利己之事。
“这是自然,我们这些小贩一切唯吴家马首是瞻,茶叶的价格自然不会乱涨乱跌。”听得大茶商掌柜说话,立马有小贩表态,不被市场搅乱。
几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