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皇并不信,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个看似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轻笑一声,“杀了。”
“父皇。”就在士兵将三个孩子带下去的那一刻,一个小男孩从不远处过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父皇何必赶尽杀绝?一个自愿投靠我们小女孩又何必非要让她去死?儿臣倒是觉得她可以留下。”
这个男孩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还是应当在与同伴抢玩具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成熟得让人不可置信。
听说他是生过一场大病,这场病过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对于军事政治上的才能却忽然变得极其有天赋,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引领胜了两场看似不可破的仗,而如今打下的这片江山也有这男孩的出谋划策,所以他的话,便变得十分有说服力。
“哦?咱们大中原要什么没有?用这亡国孽种上战场?”先皇不满,却也只是抱怨一声。
“父皇,如今百姓于你我而言还并不信服,若是你将他们留下了,百姓知晓了您也是个仁慈的君主便会对您的认知有所改观,况且,就如她所说,让另外二人远离皇城,此生永不让他们再踏进一步,而她,留下去战场杀敌又何尝不可?她愿意要这种死法,我们又为何要拦着?”
听了这番话,先皇觉得有理便将这三个孩子留了下来。
而恩人从那时开始便拼命修习剑术,剑术课是皇子们才能上的课,小时候的恩人并没有资格的,只不过是那个男孩帮了她,将平日所学逐一传授给她,她才得以在战场中保命。
那个男孩便是如今的陛下。
他从不对恩人额外包容与偏袒,更确切地说,他更像是一直在利用着恩人,就算小时候保下了他们的命,就算是偷偷将学到的技艺教授给她,可他说的话做的事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看不透,更猜不透。
就像如今忽然要纳恩人为妃,这就更加蹊跷了。
明明说过的就是要让恩人一生都在战场,而如今却忽然要纳她为妃,这看似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陛下这样从小便与众不同的人,竟也会闹这样的孩子脾气?
“将军若是实在不愿,就离开皇城吧,留下的一切奴婢都会帮您担着,奴婢跟着将军这么多年,将军的好奴婢都铭记于心。”纸鸢忽然跪下来,“一入深宫将军便不会再像如今这样开心了。”
“傻纸鸢。”恩人回了回神,“我怎么会留你一人在皇城呢?其实这些我都想到了,只是没料到他竟是想一举多得,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从小便是如此。”
“一举多得?”纸鸢不解,我也不解,我们都疑惑地望着恩人。
“兵权、边疆,他都要拿下。”
“那您为何……”
“我只不过是为了百姓,为了父王的江山尽自己最后一份力。陛下收回兵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我也并不想与他再争些什么了,他想如何便由他去吧,本以为他收了兵权便会将我发配,奈何如今我威名赫赫便想出了这么个孩子气的想法,我是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