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察觉。
赵盈深吸口气:“我去见一见孙娘娘,你别跟着我了。”
这话叫赵澈一怔。
他如今养在孙淑媛宫中,赵盈要过去,他就算是回宫,也该与她一道,却不叫他跟着……
他不大敢拂逆赵盈心意,上阳宫的事至今都没过去,是横在他们姐弟之间的一道坎儿。
他乖顺了这么久,刘家都坏事了,也没能抹平她心底的不快。
于是赵澈往侧旁让了让:“我去看看二皇姐。”
赵盈唇角微扬,没再理他,提步绕过他身侧,径直往孙淑媛宫中去。
外人眼中赵澈从小是她的宝贝,在嘉仁宫六年差点让刘淑仪养废了,现在挪去了孙淑媛宫中,她做姐姐的,少不得要去叮嘱交代一番。
是以赵盈进出孙淑媛的昭仁宫,也无人觉得意外。
孙淑媛知她今日回宫,料准了她会来,早早的命人备下了她一贯爱吃的茶水点心,又叫赵姝去外头等着她。
小姑娘玩儿心虽然重,但对她母妃交代的事一向极认真上心,从赵盈进了宣华门,她们得了消息,她就等在昭仁宫外,足足等了这么半晌。
远远地见赵盈只身而来,赵姝小跑着迎上去,小脸儿一仰:“母妃叫我在这里等大皇姐,我等了好久,一双腿都站累了。”
赵盈心头微动。
她看着赵姝,恍惚间总有前世看赵澈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抬手,在小姑娘脸上捏了一把:“改天再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赵姝知道她有要紧的事,并不缠着她胡闹,领着她进了宫内,又陪着她上正殿。
昭仁宫的正殿匾额,显然是新换过。
披香二字,一时刺痛赵盈的眼。
母妃生前独居明仁宫,正殿便高悬“披香”二字。
不过母妃宫里那块匾,是昭宁帝亲题的,孙淑媛宫里这一块……
赵盈敛去眼底的痛苦,收了视线回来,提步上台阶,临要进门时正要交代赵姝别跟进来,却发现小姑娘早立于台阶下,压根儿没跟上来。
真是懂事。
孙淑媛把赵姝教的很好,这深宫之中,赵姝自幼便懂得进退有度,不像她。
赵盈进了殿中,内间并没有小宫娥服侍,茶水点心已经奉上来,孙淑媛坐在拔步床的左一侧,见了她来没起身,笑着叫了声公主。
“你正殿的那块匾,新换的?”
孙淑媛面上笑意未减:“皇上要赏我,我能说不吗?”
可见她也并不喜欢。
赵盈微叹:“这些日子我在宫外有别的事要忙,集英殿投毒后我也懒得进宫来应付,孙娘娘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这不是一直在等着公主进宫,才好跟公主说上几句知心话吗?”孙淑媛把红豆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吃不吃?”
她摇头:“我不喜欢吃。”
孙淑媛咂舌,又把那精致的白瓷莲花碟拉回来:“我昔年承宠时,曾救过沅珠一回,后来她哥哥病重,也是我私下里给她银子,叫她送出宫去,给她哥哥治病的。
但公主知道我的性子,最不愿意张扬,那时候不过举手之劳,并没想过要她还我的恩情。
她那时候还只是内府司一个不入流的小宫娥,谁都可以欺负,我凭着这张脸承宠,从来不敢恃宠生娇,她真跟了我,也未必真能顺遂,所以我也没再管过她。”
这内廷之中,宫娥太监太多了,赵盈甚至连沅珠究竟何许人都不知道,更不晓得那个宫娥长的什么样。
她听孙淑媛一开口,就大抵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说不得,这女人心思深沉,手段高明。
昔年广施恩德,活菩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