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敢做,这些年不也照样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吗?
云晚抿唇时也收了声。
这话她就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
“姜家忙着给二公主选驸马,但奴婢瞧着,皇上更未必肯给姜家这个脸,您和软些,总比姜夫人那样趾高气昂的要强不知多少不是?”
云晚不去接她那话茬,略想了想,还是一味地规劝她:“您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争这口气好没意思的,、。
倒不如想想国公爷和夫人的话,大姑娘的婚事选的好,又得的是皇上赐婚,在这上头便压过二公主一头。
现如今这架势,压过二公主这一头,国公府便比姜府体面出不知道多少去,咱们殿下自然没人敢小看的。”
这里面的道理用不着她来说,孔淑妃没有不明白的。
可那口气,终究不顺罢了。
其实刚嫁给昭宁帝那几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论容色,她虽不及刘氏,但却比姜氏好太多。
加上性子比姜氏和软,门第比刘氏高,那时候皇上对她还是很好的。
只是他御极之后,多了一个宋氏而已。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忍,开始让。
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不嫉恨宋氏的,她也嫉妒,她也恨,她希望宋氏去死,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显然,刘氏比她做得更好。
所以宋氏过身后,她又要忍着赵盈。
这一忍,就是十五年。
现在为了儿子,她还得继续忍。
“云晚,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眼底的恨意渐次不见了踪影,倦色爬上面容。
云晚上手去扶她:“会好的,娘娘,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您想想咱们殿下,今后的指望全在咱们殿下身上,日子就不苦了。”
孔淑妃连唇畔的弧度都带着苦涩:“你说的也对,嫁与帝王家,图的不就是那一日,只要大郎争气,他能立得住,日子早晚会好起来。”
赵盈并没有往清宁殿去见昭宁帝,也没到孙淑媛那儿去看赵澈。
一进了后宫,她带了挥春和书夏,径直就往麟趾殿方向而去的。
她知道一进宫昭宁帝就会得了信,过会儿也必定派人来传她。
可是自从那天和赵承衍闹了个不欢而散后,她就更不想见昭宁帝。
许是觉得赵氏子孙骨子里全都一个样,又或者在她内心深处,是不愿让人小看了她的,便下意识的想更疏离昭宁帝。倒像是跟赵承衍赌这这么一口气似的。
不过不管究竟因为什么,不想见昭宁帝的心,是一日坚定过一日。
也正好赵承衍那天跟她说那些话,等再过些天,从燕王府搬到司隶院去住,更顺理成章。
她正有些走神,恍惚听见前头有细微的动静,像是挣扎的动作惊动了安静的空气,还伴随着低促的声音,只是听不真切而已。
赵盈下意识收住了脚步。
此处距离麟趾殿已经不远,素日都是没有人敢在麟趾殿附近喧哗放肆的,倘或给昭宁帝知晓,他是从不会心慈手软的。
故而各处的管事调教太监宫娥时也都会格外叮嘱,不许在麟趾殿附近放肆,生怕被连累到。
她有意回避,正好左手边不远处有一小片的竹林,她如今这个身量藏进去,不仔细看,旁人轻易是发现不了的。
这做派大概不雅,挥春很想劝两句,可是她已经提了裙摆闪身躲进了竹林中去。
两个丫头只好跟着她动起来。
人才藏了半分,赵盈就见一抹绿裙在眼前闪过。
身后挥春和书夏两个倒吸口气,她亦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