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惶恐。我欲证明孔氏清白,怎么可能糊弄殿下呢?”
红口白牙翻说而已。
赵盈点着扶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孤与你说这许多,是在等你坦白交代。”
她说坦白交代,孔如玏猛然站直,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去,音调也拔高了“殿下怀疑是我!”
他也不是疑问,沉声陈述着。
赵盈不置可否。
孔如玏呼吸不稳,胸膛的一阵起伏变成了剧烈起伏“我是一家之主,知道轻重,更有分寸!
刺杀当朝公主,尤其是您这位自幼受宠的永嘉公主,无论事成与否,难道我能独善其身不成?
殿下要查案,我孔氏一族定当全力配合,可殿下无凭无据就要怀疑我,我不服!”
五十岁的人了,说起话来,恁的幼稚。
不服?这可不是不服就算了的事儿。
不过赵盈也没想真的把人往绝路上逼。
孔如玏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此番要么就是太会做戏了。
赵盈哦了一声,正眼去看他“孤只是这样一说,孔老爷太激动了。”
孔如玏所有的声音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这小姑娘在拿捏人心。
她未必真的怀疑他,又或许就是认为是他干的,可是翻来覆去的说,每次开口态度都不一样,总是暧昧不清的态度,那样不明朗。
这么大的案子,她搁置一旁,说是病了,但依他看来,她头脑清晰,精神也不错,除了面色白了点,真看不出哪里像是个带病之人。
他们家是被架起来了。
赵盈烧着一把火,将孔氏一族置于火上,时不时的添柴加火。
那火会烧得更旺,一时却又弱下来。
反复拿捏,煎熬折磨。
孔如玏脸色不好,赵盈细细打量一番“你没有涉案,又全力配合孤查案,孤自然也不会对你们家赶尽杀绝。”
说得好听!
赵澈是她亲弟弟,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孔氏。
所以归根结底,皇上不是不知,却仍旧派了她到扬州亲查此案。
孔如玏感到绝望。
前路茫茫,他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眼下最该想法子给京中去信,将事态发展以及他们家如今的处境全都告诉孔如勉,请孔如勉想办法,解救一二。
这不是他要低头,而是今日孔氏之祸,八成由肃国公府而起。
肃国公府——
孔如玏眉眼一动“我有几句话,殿下想听一听吗?”
这就是想单独说了。
赵盈挑眉“跟在孤身边的,都不是外人,孔老爷有话就直说。”
她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
但现下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孔如玏无法,尽管心中填满了不满,还是只是顺从“殿下觉得孔家今日之祸,是由何而起?”
赵盈倏尔笑了“孤与你都心知肚明。”
孔如玏又松口气“殿下既然知道,难道心甘情愿做他人手中剑,查处孔府,好叫人借此打压肃国公府吗?”
“你说错了。”赵盈的笑凝起来,“你们既然分宗,自然各不相干,孔老爷虽出身国公府,但你九岁过继到扬州孔家,早就不是肃国公府的孩子。
你们家犯事涉案,与肃国公府何干?
孤会做谁的手中剑?孔老爷是慌了,口不择言。”
她这样不肯通融!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说到底,孔家有没有人与贼人勾结都是不一定的,她也晓得未必能查出什么,至多抓了孔逸成,再听孔逸成随口攀咬而已。
他本以为……他本以为她这样的人,最心不甘情不愿为人利用,但她好似又不在意这些。
孔如玏有些丧气“殿下希望我怎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