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许盈盈端着饭碗,突然仰着头,用筷子指着上官翼说“哦,怪不得每次都是让我先吃,我还以为你,你……”
上官翼一只手肘撑在桌边,斜眼笑着、看向这个唧唧呱呱的小医女。
这几日为了简单梳洗,她用他的一块月白色丝巾帕绾着头发,这会儿激动地直着脖子说话,后脑的发髻也跟着往后一垂一垂,衬上她纤细的脖颈,倒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他心内一动,忍不住调笑道“你什么?这样用筷子指着朝廷命官,你师娘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快吃吧。”
许盈盈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抗议式地嘀咕“看我麻翻了你,你还……”
“说什么呐?我要是被撂倒了,你打得过他们吗?”上官翼举起茶杯,毫不掩饰自己的傲娇。
“我会逃呀!”
上官翼立刻挑起眉毛,拿着茶杯的手,食指冲着窗户的方向一指,“那上次我让你逃,你怎么没逃走?”
“我那不是跑远了,回头一看,发现林中有弓箭埋伏嘛!”
“然后,你应该用你的‘必杀技’,才对啊。”上官翼看也不看许盈盈,悠然地自顾自喝茶。
“必,必杀技!”
许盈盈气急败坏地放下碗,又用筷子指着上官翼,说道“外!你还要说几遍啊,一点谐趣都不懂,再说我可翻脸啦!”
“咦,当心点!”
上官翼赶紧嫌弃地朝远处挪了挪凳子,“这次又喷米饭给我!行了,吃饭不说话。”
“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啊,呆子!”
“你叫我什么?”
“没什么!”许盈盈继续低头扒饭。
一夜相安无事,让暗处等候的上官翼有些失望。
逐渐能听到客栈里的伙计忙碌进出的声音,他便叫醒了床上熟睡的许盈盈,二人收拾妥当,和店家结算之后,便牵着马,迈出福喜客栈后院的马棚。
刚走到出城的大街,上官翼便察觉暗处有人,他对许盈盈示意,二人翻身上马,朝西进发。
“这几日苏明明始终不出手,除了我们假扮夫妻暂时骗过,我猜可能还有个原因,便是,苏明明和这里的守城齐须,估计就是那日在城楼楼梯上故意叫住我的那个人,不是那么交好,抑或者说,齐须我虽不曾谋面,不过我想,他必然是不想借此揽事邀功,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又不能推脱苏明明。所以这个齐须,只是面子上帮他。想来,他一个帝京来的药师,远在孟州,做不了太多文章。”
清晨,上官翼对着困惑的许盈盈大概解释一二,只为这次能让她明白,必要的时候,她必须懂得服从。
“所以,我们先假装出城去承州,但必然会有场厮杀。切记,这次你直接骑着追鸣避开,有你在,我反而分神。在承州城下,找个露天的吃食店家,在那里等我。”
“为什么骑你的马?”
上官翼仍然将刀交给许盈盈藏好,“别多话。”
果然,他二人刚出城半日,便遇到几个人,蒙着面。
许盈盈在承州城外的小食铺前,按照上官翼的要求,得便换回男装,闲散地吃着西北的面茶,时不时看向她来时的方向。
晚霞微露之时,远远地看到上官翼,策马前来。
“腿脚快,逃了。”
他拴好马,四下查看没特别异样,走到许盈盈坐的桌对面,要了大碗面,许久冷冷说道。
“你吃过了吧?”上官翼一边大口吃着面,一边低头问“我们分前后脚,先进城。”
城楼上,寥落几个人,也没有任何阻拦,二人进城,寻了普通店家住下之后,上官翼在屋内来回踱步,许盈盈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苏明明两次截杀失败,承州城,恐怕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他必然会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