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辛苦的,母亲那样的亡故,大概也是自己日后的结局。
许盈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手毁了,便对早年艳羡的上官翼,彻底绝了思慕的念头。
多年后的她,仍然不明白,此刻的自己。
门口,不似本地人那样高壮有力的小翠,头上没有珠钗装饰,只用西北一带特有的红绳,将头发箍扎成几股利落地盘着,留出泛青的头皮,反衬面容利落紧致。
上官翼第一次挑婢女。
一眼看去,指了指这个头面干净、长脸窄下巴的小翠,对宋峭说,就是这个丫头吧,让她这几日眼里细心、手脚麻利些,日后我会重赏的。
此刻,小翠紧张地一手托着食盒的底格,一手扶着食盒的棱子,将手提部位空出来,稳稳地交给伸手向她的黑衣男子。
对方头上黑色的束发带,在冲她探身的一瞬间,幽幽地从右肩滑向她,同时,听到地道的帝京口音,礼貌地学着本地人的称呼,说道,“有劳小翠姐姐,我来吧。”
一直奔忙到方才的小翠,原本因为黑衣男子肃杀的装扮和气场而莫名紧张,在听到他稳重的男音称自己“小翠姐姐”,突然面颊翻出红晕。
她在廊前便远远见着,这个含胸背手、立在门口许久而不进去的黑衣男子,此刻见他如此谦恭,竟然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微开着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下午府衙里沸沸扬扬在传说的,帝京来的“上官大人”。
上官翼提着食盒,转身冲着门内,低声叫门,“盈盈,我要进来了。”
小翠看着眼前温润的上官翼,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们口中的传说,规矩地退到廊外,看着上官翼缓缓推门,走进去。
门内没有动静,也没有点灯,夕阳透进来的暖黄色,映衬着靠坐在床边睡着的许盈盈,格外凄然无助。
上官翼看到许盈盈眼角闪着异样的晶莹,苍白的面颊上和干涩的唇边,几缕散发落在上面,与残存的泪痕交错着,一种无助的凄美,让他提着食盒,愣在原地。
因为内心猛烈跳动着,在寂静的小屋里,回荡——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
这就是他们说的心动吗?
几年前,从东北战场回来之后,上官翼因为三叔的阵亡而提出想暂时留在帝京。
上官谦据实回禀李乾,本想是借着这个由头让上官翼赋闲在家,谁知李乾仿佛早想好了一般,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来宫中做个行走侍卫吧。
没过两年,和韦霆等四个人一起,做了他的近身侍卫。
一个寒夜里,同僚韦霆为了驱赶困倦,悄悄问他,“上官,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什么?还没有。”
“哎,真可惜。我最近喜欢上一个姑娘。”韦霆酸着脸,羞涩起来。
“府上的官婢!”上官翼冷着脸回复,口中不掩饰鄙夷。
“咦?你怎么知道?”
“你家一贯严厉,哪会放了你去青楼见女人,那就剩府上的官婢了!”
“你呢?”韦霆搓搓手,好奇地问。
“什么?姑娘吗?”上官翼看向远处,“没什么喜欢不喜欢,都一样啊!”
“那就是没有心动过。”韦霆感觉自己在这方面,略胜一筹,面露得意。
“怎么啦?”
“就是心动了呗。你不知道吗?那心哦,会突然猛跳,几乎能跳出来的那种,用内力压制不住、静心调息也没有用。”
韦霆激动地说着,因为天冷说话而冻开的嘴巴,喷着口水,明显是春情初尝的喜悦。
上官翼看着他激动,而没有任何共情的不为所动。
后来,上官翼娶亲,看到无可挑剔的慕容礼英,他欢心微笑,“嗯,是很美啊。”
洞房之后,他侧身看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