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拼命在看人家许大夫哦。”
虽然排除了许盈盈的嫌疑,但整晚,柳继都掉进了噩梦的深渊里
一会儿是慕容礼英绝望的漆黑大眼珠、心不甘地望着自己,黑眼珠逐渐变得非常巨大,而自己变得越来越小,眼看着黑眼珠压倒自己;
一会儿是母亲死前握着剑、骨节泛着白的双手,指缝里鲜红的血,一滴滴地落下,然后母亲张开她的血手伸向自己,他一点不畏惧伸手要接住,却突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应该是大叫着想让黑暗走开,却听到了上官礼临死前的嗤笑,一刻不停地说着,“怎么样,没了右手,拿不成刀了!”于是,他立刻缩回迎接母亲的手臂,却发现果然只有左手摸到了自己,而右手呢?
我的手,没有了!
是梦里恫彻身心的绝望,让柳继用力大声喊叫,“我的手,我的手呢?”仓惶之间,柳继竟然睁开了眼睛,和梦中一样,立刻用左手来摸索着右手。
发现手都还在,他一身虚汗,惊恐着四处张望,却因视线无法对焦而一片昏黄色。
瞬间,他又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远远听到好像是自己沙哑的叫喊声。
我这是死了吗?
重新倒下的柳继,惊恐地分辨着,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逐渐,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活着,因为剧烈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胸骨,很疼。
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摁在他的突突乱跳的胸口,许盈盈在他耳边低声地安抚“别动了,柳大人的手脚都在,放心吧。”
柳继喘着粗气,极力想看清眼前的许盈盈,满是虚汗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温热,轻柔且周到。
他哆嗦着,想了半天才大着胆子,问了句,我的右手呢,怎么动不了了,是被切掉了吗?说完,他伸出有知觉的左手,探寻着。
灵儿在许盈盈身后,根本不敢上前握住柳继的手,只能看着那只大手,在空中晃了两下,自己落下。
然后,他疲乏地闭上了双眼,任凭身体沉沉地压向床板,用力保持着意识,却只能隐约听到许盈盈在说话。
然后有两个人上前,帮他换了汗水湿透的小衣。不知道是不是许盈盈扶着他重新躺倒,柳继一直在用力解释,自己多年征战砍杀别人,就是因为他最担心,有一天自己会手脚不全的活着。
柳继咕咕哝哝地说着,一会儿便一歪头、沉沉睡去。
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柳继,许盈盈撤回自己放在柳继额头上的手,将手巾递给一边的灵儿,说道“放心,你家公子这是做噩梦了。”
“刚才他突然坐起来大叫,可吓死我了。”灵儿捏着半湿的手巾,按在心口。
“是不是想说,仿佛诈尸了一样?”许盈盈看着小婢女仍然在惊慌的面容,捂着嘴,笑说,“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了。”
灵儿,彻底放心地冲着许盈盈咧嘴笑了,两眼晶莹闪动,“有盈盈大夫在这里,我们可真的,安心多了。”
第二天让柳继彻底清醒的,是热辣辣地灼痛,但已不再是无法躲避的全身疼痛,而只是右半边的上半身。
他一时间想不起晚上的事情,只是先将视线奋力对焦在书楼的房梁上,有大半年没擦拭了吧?上面有个蜘蛛网,细丝上没有结着灰尘,也没有蜘蛛。
随后,他能感知到了,自己先前麻痹的右手,上面有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
柳继还来不及想完全昨晚的遭遇,首先恼怒起来,正想出声发作,“哪个下人,不知道规矩,竟敢摸我的手!”怎奈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只好先歪头查看。
一头女人的黑发一丝不乱的绾着,上面插着两根用来固定的素银簪,簪子的色泽不佳,还不及女人的发丝细腻发亮,也无任何珠翠,显得女人有了种被埋没的美感。
昨晚有珍珠白光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