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杨皓,内心忍不住窃笑,只是面上悻悻然,不敢造次。
等他飞马跑去找到堂兄,竭力将时间和外貌描述了一番,堂兄看着对面这个突然跑来问他的杨皓,半晌一动不动,然后突然扑哧一乐。
“其他的,我说不上是谁,就帝京之内,穿靛青色官阶的武将也多了去的。”堂兄调笑着,看向对面急赤白脸的小弟弟,“我就随口一说哦,你别当真了。眼下我只记得,去年夏季在帝京城里的,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翼,倒是个不爱戴头盔的主儿。说是戴头盔容易留鼻血,面圣或在宫中执事,他也很少戴头盔,尤其夏季。”
说到这里,堂兄冲着面容疑虑的杨皓,继续说,“不过,我此刻可记不得他的什么官阶了,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他吧。”说完,堂兄不无玩味地笑了。
杨皓哪里知道,别说他这样的人,能不能问到上官翼,就算是慕容家的大小两位公子,也未必能问到上官翼。他在帝京的名声,就是个“影子”,听说过的都没几个,更别说见过了。
不过,能问到个名字,杨皓已像得了金银万两的赏赐一般,双手拿着“上官翼”三个字的字纸,小心折了贴身掖好,低头道了谢之后,扭头便飞奔回府。
和大公子说明之后,大公子斜眼看着“上官翼”三个字,鼻子里一哼,立刻起身,“行了,行了!我这就去回禀父亲,说找到了。”他担心一脸热汗、一脸土的杨皓听不懂,立在门口回头说,“死马当活马医,今日先救下大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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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翼!
慕容礼英半信半疑地坐在车马里,隔着纱帘,一刻不眨眼地盯着上官府老旧的府门和异常高大的院墙,一等便是一个上午,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她闻所未闻的地方,日后将带给她终极的欢愉和惨痛。
马车里慕容礼英,一边摩挲着前几日被木桶勒出血痕的手指,一边吃着已经歇了劲、软塌塌的酥糕充饥,满怀着对最后一丝希望的憧憬,在闷热的车厢里,脸上冒着浮汗,出神。
等了三天,都不见有人进出,唉!
直到午饭时间过了半个时辰,方看到远远有两个骑着马的男子,接近上官府门时减了速度,慕容礼英立刻睁大双眼,心头突突跳着,她知道,这可能是上官府里的公子们,回来了。
两个青年,先后在府门前翻身下马。
个头矮些的,手指撑着一方丝帕,捂在鼻子下方,半仰着头将右腿横过马头从马上跳下来,匆匆将马鞭扔给奔出来的门房,身后明显脸型面色黑瘦些、但身形比前面壮些的,早先一步跳下马背,急急扶着前面那个,一边侧头吩咐着什么,一边跨进大门。
慕容礼英当场便急哭了,因为同时出现的两个男子,哪一个都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红了脸、捂着嘴,用力挤掉眼中冒出来的泪水,鼻尖贴着纱帘,默默屏住呼吸,眼见府门缓缓关闭,她也缩回身体,闭上双眼,竭力在记忆反复翻找着。毕竟一年多的时间,让她的记忆,混着自己的各种揣测和想象,完全混乱变了相。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笑了——那白净的额头、两道箭眉以及高挺的鼻梁,在眼前清晰起来。
她,记起来了。
如果当时流着鼻血的上官翼,走到近前看一眼慕容礼英破涕为笑的姿容,估计也会当场,为之动容。
第二天,慕容礼英几乎天麻麻亮就坐进马车出门,早早在上官府对面的小巷里等候,她需要确认自己的记忆。
那日是个阴天,上官翼比日常略早些,走出府门,看着门前的拴马桩出神。他穿着一件家常的素色便服,腰上只挂着一个荷包,再无常人喜欢的丝绦玉饰,唯有头上的一根金簪,略略能显示着,他是一个帝京城里有些身份的公子。
慕容礼英,这次是彻底看清了立在府门前等弟弟上官秩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