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很随便(2 / 2)

我这人喝醉就失忆,完全不记得对方张什么样,还幸亏他一掌把我拍醒,如是,我都不知自己为何被丢进浊漳河。”

长忘“你想找到那位公子?”

阿莼语气肯定“自然。”

长忘“找到之后呢?”

阿莼抿抿唇“先把他丢河里再做打算。”

长忘忍不住问“寒酥,你经常这样吗?”

阿莼此时还笑着“经常怎样?”

“很随意。”淡淡的语调,如一个小石子,投入大海,却恰好迎上海啸,让人没有丝毫准备的迎面而来。

阿莼笑意明显一敛“怎么,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她说话甚少拐弯抹角,直接挑明。

长忘停住脚步,没说话。

他是在赞美羡慕的目光中长大。

他自小到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仿佛是一本最值得研习,且人人都要学都要拜读的书,没有错字错词,甚至连标点符号都要用的标准无比。

所以,在他眼中,阿莼简直是奇特的存在,禁书的化身。她不知道什么叫越距,什么叫可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统统不管,没有任何界限,没有方圆,什么都没有,仿佛最能触动她的点在哪里他都找不到,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

他与她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或者说可以用镜子来形容。

他是正的。

她是反的。

他与她不是一类。

他有些郁闷,向阿莼这样超出自己预想掌控的人,该用怎样的方式相处下去。

阿莼性子纵使再大大咧咧,也能听得出话外音,再不喜斤斤计较,也无法接受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去毫无根据的嫌弃鄙夷。

从长忘犀利眼神,她分明看到了藐视。

一下,阿莼差点炸了。极力克制自己波动“长忘!我明白,你十分看不惯我口无遮掩,猖狂放肆,羞耻无度,从在因循湖我扮侍从偷看你洗澡就有这苗头了对不对?”

长忘“……。”

“长忘,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天性不喜受约束,改不了。但是既为朋友,我哪儿做的不对,哪儿让你受不了,你可以告诉我,我自会注意分寸。纵使再目中无人,我也不是疯子,不是流氓,更不是个泼妇!你……。”阿莼指着一言不发的长忘,她不知为何突然发这种莫名的火,更何况发火对象还是长忘这种规规矩矩,修养温和的人。

胸口的火苗忽大忽小,不受控制,无法熄灭。

方才明明可以开个玩笑糊弄过去。

可能她真的有点介意长忘口中说的随便二字。

长忘薄唇紧抿,一双凤眸,带着凛凛雪色冰气直直看着阿莼,仍旧沉默,一言不发。

“你……。”算了,阿莼还想说什么,但感觉再说下去,可能要伤人,干脆闭了嘴。

两个人就谁也不说话僵了好一会儿。

“你回去歇着吧,今晚我自己会会花妖。有什么事,明日天亮再说。”阿莼连长忘最后的神情看都没看,错开,自己入了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