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谷已经多年没有圣人出世了，所以为父也猜不透圣人的心思。”

因为被真小小称为父亲，大梦也就顺势应了下来。

“从姜弃此人近日行为来看，他喜欢掠夺仙帝麾下弟子和仙帝手中财富，一旦你成为混元大罗，也会成为他的目标。”

“所以……他是助你成就混元大罗。”

“这对每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纵是奉上自己全身家当，亦甘愿成为圣人鹰犬，只为混元大罗那微茫的一丝机会！”

“但你，纵是没有姜弃相助，成就混元的机会也比寻常人大些，我能看到，你身上惊人的气运和不凡的潜质！身为太乙，你已经……已经可战大罗巅峰，放眼整个临谷，鲜少仙帝在太乙时具备这样的战威。就算不是混元大罗者，只要你达到大罗后期，就已经是仙帝不能招惹的人物了！”

“您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贪图这一滴血。”真小小听出了大梦道尊的弦外之音。

“因果，能不沾染便不沾染，你吞他血，一是受了他的恩，它日要偿还，二是有可能着了他的道，沦为他的傀儡！”

“你应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滴血内蕴藏的力量，他将极境……融入血中！”

“虽然成为仙帝之后，你踏入永恒的机会与本尊一样微茫，但九缺之路难走，因为这一滴血的拉扯，你日后一旦混元得道，势必要半步进入极境中！”

“直到现在，我们都认为，九缺之境，是永恒的反面！”

原来大梦不止为真小小的现在担心，还在遥望她的未来之路，极境的圣人血，远比她之前得到的灭龙血，画侯血，风凉血，大梦血要力量恐怖得多，这滴血足以压制所有血的力量，主导真小小日后修炼的路。

“可父亲并不阻止我。”

真小小明白了大梦的忧虑，但她还能感觉到，大梦劝阻她时的犹豫。

“对。”

“因为你的道……与临谷诸仙不同，你修混沌。本就是混乱危险无序，你的血法，不但需要姜弃这一滴血，日后还需要别人的鲜血，说不定这一次你眼光高了，下一回只想吞噬圣人。一旦你真得到第二滴圣人血，无尽力量都融入你的道法内，极境之血将不再成为主导，神鬼都算不出，你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所以说，我不能干预你，也无法干预，未来在你的选择里，我只能奉劝你一句，无论做何选择，不要悔。”

不要悔！

这三个字很好！

大梦所预设的条件真小小都已轮番推演过一遍，之前吞噬风凉血时也曾犹豫过，那狡猾的老狐狸会不会以血来控制自己。然而自己的炼血之法极端强横，在将其血彻底炼化之后，不加半点风凉的意志，转而为自己服务！

身为古道真魔……

真小小实在抵挡不了这一滴血的诱惑。

既来之，则安之！

无论未来是福是祸，我真小小，要了！

一把将姜弃之血摄入掌中，真小小抱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枯木逢春刀返回自己的兽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