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们都退下,然后关好房门,确定没人听得到自己夫妻二人谈话之后,才将在高家的时候自己与师父说的那些话说给了马秀英听,“秀英,你说师父这是在试探我吗?”
马秀英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就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如何?”
“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想的,你尽管说便是。”朱元璋催促道。
倒不是朱元璋脑子不好使,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秀英能从这些对话中猜出高凡其他的心思也不一定呢。
“我觉得师父不是试探你,而是他真的这般想的。”马秀英看着朱元璋,“你想想,师父这个人虽然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可师父有任何想法或者作出任何新鲜玩意的时候,第一时间便会告诉你,是吗?”
“对。”朱元璋点头。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如果师父真想坐那个位置,以他的聪明才智,他是绝不会如此没有心眼,就算你是他的弟子又如何?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会对自己的弟子掏心掏肺?别说弟子了,你看古往今来的帝王们,对太子都要留一手呢,生怕自己还没驾崩,太子就谋朝篡位。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师父做这么多事,都是在为你铺路。也不能全是为你铺路吧,也算是为了他自己。”马秀英分析着。
“等等,你这一会为我铺路,一会为了他自己,那他究竟是为了啥?”朱元璋觉得这越来越乱了。
“你觉得师父的脾性怎么样?”马秀英没有直接回答朱元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师父看似脾气不好,总是喊着要打死这个打死那个,然而除了师父真正意义上的敌人,高家的下人们只要不是背叛了高家,犯了任何错误师父都没有真正处死过他们,所以我觉得师父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朱元璋说道。
“那就对了,而你看古往今来的帝王,哪一个不是杀伐果断?师父这般的性子,真的适合坐那个位置吗?再者,天下不少人都想坐那个位置,而却没人去想那个位置又多难坐,辛苦操劳不说,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我说个难听的话,师父太懒了,他纵使有着菩萨般的心肠,可若是天下的主人是师父这等懒人,怕是江山刚到手就得易主了。所以我才说,师父是为你铺路,也是为了他自己。说难听一点的话,那便是师父在利用你,利用你的野心,将你推到那个位置去,他便能享清福了。”马秀英道。
“对对对,师父就是这般说的,他说他想和师娘享清福。”朱元璋连连点头,“可是这样的想法,不都是那些耄耋老者才会有的吗?师父虽是师父,可是他的年纪却与我一般大啊。”
“人各有志,古有诸葛先生深居山林茅草屋内,现在有师父这般的奇人,有何奇怪的?”马秀英倒是理解高凡。
因为她一边十分欣赏朱元璋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一边又总是担心朱元璋在外遭遇不测。
她经常和师娘聊天,就知道师娘是一个喜欢安安静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的女人,而且是不能忍受有其他女人与自己共享同一个男人的。
而如师父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纳妾等事就由不得自己了,这自然就会让师父和师娘之间产生嫌隙。
就拿爱孩子这样的事来说吧,师父疼爱孩子,不管是平安一岁之前,还是如今的如意,师父都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孩子身边,抱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朱元璋疼爱孩子,就总爱给才几个月的朱标讲他在行军打仗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总说什么“标儿你快些长大,长大了,为父带你去打仗。”
从这些都能看出来,朱元璋的确比高凡,更适合那个位置。
马秀英见朱元璋心里还有其他想法,“你再想想,师父这么久以来,可有欺瞒过你什么?既然师父这般说了,那你就别管师父怎么想的,师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