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张,单名一个炘字。
张乃皇姓,我为今圣第六字,又得了“炘”字为名,自命不凡。
炘,乃火焰炽盛之意。
我有兄长五人,姊妹若干,大皇兄年幼时便因病过世,二皇兄虽贵为太子,却整日不务正业,四皇兄更是个病秧子。
我们兄弟里,便只有三皇兄与我有几分帝王气概。
我自小便认定二皇兄这个太子是做不长久的,我虽非嫡出之子,但我那个能成些气候的三皇兄也不是什么尊贵出身。
盖因我自小心思缜密,幼年之时便能窥破时局,私以为这皇位终究是要落在我身上的。
又过几年,我那二皇兄终于因为行为太过放浪而被父皇削去了太子之位,彼时我正在学堂读书,父皇常常放下手头的政务亲自来督促我的学业,我心中欢喜,常常想着日后自己当了皇帝要如何指点这江山。
可父皇却一直未立太子,我不免隐隐担心这皇位会落到我三皇兄头上。
二十岁弱冠之年,父皇为我取字“述临。”
我来来回回揣摩这两个字的意思,是述而不作,居高临下之意吧?
这两个字看似内敛含蓄,实则意蕴颇深,我猜测父皇多半是要将这皇位传给我的。
我暗中养了些暗卫,又养了一批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我被父皇寄予厚望,日后若是遇见个刺杀之类的,还能躲过一劫。
如此又过了许多年,我与三皇兄都各自被封为王爷,也都成了家立了业。
他生了几个儿子,却都平平无奇,其中有个能成时候的还跟着一个江湖高人云游去了,剩下的便是幼子阿崇还有几分机灵,但因为太过年幼,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在朝中几位支持我的大臣的劝说下,父皇为我许了一门显贵的亲事,只可惜我这夫人命不好,还没等我登基,便因病亡故了。
我不曾续弦,想着真有一日做了皇帝用这后位笼络几个朝臣也是好的,比如那一家独大的林丙光。
我便又这般安安稳稳等了几年,却没想到等来了父皇立三皇兄为帝的遗诏。
怎么会是他呢?
怎么会是他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这三皇兄竟颇有些手段,一时间朝中六部都支持他,连那权臣林丙光都愿意对他俯首称臣。
我想着他必然是动用了不少的手段,才能登上这本该属于我的皇位的。
我也曾与自己和解过,心想不如就让我这三皇兄做皇帝吧,我若能做个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倒也是不错的。
可我这皇兄忒不争气,在位几年惹得西戎人虎视眈眈也就罢了,自己还喜好奢华,好好一个大昭国就这样变得乌烟瘴气。
我心想这定然是他没有做皇帝的命。
不多久,我买通了太医院里一位黄太医,他暗中在三皇兄的汤药里做了手脚,待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黄太医便又用银针刺颅之法将人暗杀。
我想着谋害天子的罪名总要扣到一个人头上,千挑万选,还是那权臣林丙光合适些。
只可惜这林丙光太过狡猾,竟然倒打一耙,将罪名按在了我那侄子张岱的头上。
我想着不若就牺牲了阿岱,反正阿崇更适合做傀儡。
可我竟犹豫了。
那孩子,他让我不忍心不救他。
他太像我了。
年少成名,聪明机警,又自有雄才大略,却因庶出藏拙,不与他的兄弟争这皇位。
我惜才,也惜侄子,我没有儿子,即便有朝一日真走上了权利的顶峰也没有后继之人,可阿岱是个不错的孩子。
于是我保下了他,继续去培养我的势力,一步一步,走向最初的目标。
我没什么坏心思,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