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暖和的。但暖气暖不到我心里,阳光不一样,一想到你我沐浴在同样一束阳光之下,我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如你的手心的温度。小鸟在枝头啾啾,我知道它们看着我在笑,它们在笑这个姑娘为什么那么傻,天天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寻找着那个穿着绿色制服,骑着绿色自行车的人,盼望他停下来,往楼下的信箱里丢入一封小小的信笺。
我很羡慕它们,因为它们有一双自由的翅膀,想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如果我也有一双翅膀,我要马上飞到你的身边,不管路途有多么遥远,沿途有多少风雨。
我不怕。
流氓,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也许还不是爱,但已经是深深的喜欢。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你开始住进我的心里,那么突然,那么无赖,我还没有同意,你就这样闯进来了。然而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赶走你,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你不在,我会慌。
你在信里说开学以后要跟王珪说明白,我赞成。我看得出你对王珪的愧疚,这种愧疚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道坎儿,我要牵着你的手,和你共同迈过去。对于王珪,我是感激,我感激他喜欢我,感激他为我的所有付出,但是流氓我需要你知道,我只喜欢你,我的心里没法再住进来另一个人。
我不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牵着我。
思念是一剂苦药,也是一杯蜜糖,在家里的每天我都这样度过,蜜糖混着苦药一起喝下去,而我却甘之如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混蛋,你应该怎么补偿我?或许,你也在喝着同样的饮料?
我现在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每天都在盼望着回校的时间,因为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而你,一定也是想我的,是吗?”
…
…
苏苏小心地把信叠好,想了想,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有点疼,疼得她眉头好看地皱了一下,然后把头发小心地包在信笺里,塞入信封。
苏苏看了看书桌上的日历,时间是1993年1月18日,离开学还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