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平日不关心国情,不关心民众的人能随便说出来的。
余在廷点头,“陛下虽然年幼,可感觉敏锐,眼光独到,假以时日,定是万古明君,万民之福。”
他倒不是全然是在恭维,所以目光越发显得笃定真诚。
萧倾便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恩师长期掌管定州、盈州、海州庶务,对萧水以南的政治、经济以及人们的生活情况十分了解,在这些地方也甚有威望。这也是南臣共同提请恩师为丞相,甚至想要拱卫恩师成为帝师的重要原因。自然,也是太傅妥协的原因。”
萧倾特别想问,那你为什么要跟一手提拔你的恩师对着干呢?
余在廷笑了笑,“陛下一定奇怪微臣为何与恩师分道而行。实不相瞒,是因为陛下和太傅。”
因为太傅她能理解,为什么还有她的事儿呢?
“那日宫宴之中,臣看陛下并不慌张,便猜测太傅一定会平安归来。只要太傅平安归来,便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另立帝师。帝师乃是先帝钦定,虽然如今只有太傅在位,但能名正言顺再为陛下确定帝师的,也只有太傅一人。”
“恩师威望已重,行事稳妥,但多有羁绊,有时反而受制于形势,或者是各方势力。反观太傅虽然年轻,偶有激进之举,但臣在太傅身上看到了改变整个大萧的希望。这是恩师做不到的事情。”
萧倾听得有些晕。
“臣自幼熟读经书,年少时发下豪愿,学而优则仕,仕途达则兼济天下,可到底不懂钻营,蹉跎数年。本想依靠恩师达成心愿,可恩师保守,不愿改变。臣这才存了赌一把的心思,向太傅投诚。”
他说得如此坦白,叫萧倾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话说,身为皇帝,应该怎么处理这种大臣太过坦白的事件?在线等!
“臣这些年一直在恩师身边,从未离开过定州。臣以为臣缺少的是引臣入路的手,可太傅却告诉微臣,臣还缺少一双丈量山河的脚。”
萧倾正在胡思乱想,余在廷却又伏跪下去。
“臣此去姜州,便是去炼就这样一双脚。不必陛下承诺,五年之内,若臣未能回到陛下的眼中,便是臣无能无信,不必陛下挂念,臣也再无颜面见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