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狡猾的兔子,想要驯服她还需要花费一些巧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遗憾。
“好。”傅明奕从善如流。
“臣的打算从来没有变过。陛下便是陛下,晏皇子便是晏皇子。陛下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这个身份没有比普通人来得更好呢?”
萧倾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
傅明奕的意思该不会是……
她认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晏皇子不会在这个位置,我想要离开这个位置,除非真的萧倾回来?”
傅明奕似笑非笑,“陛下觉得呢?”
傅明奕一定是这个意思。
萧倾定了定神,“好,也可以。在这之前,我顺其自然,自会做好本分之事。相信太傅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寻找,以太傅的能力,这一天应该不会太久。”
“不,陛下理解得不对。”傅明奕气定神闲,似乎还笑了一下。
“哪里不对?”
“臣说了,陛下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这个身份没有比普通人来得更好呢?”
萧倾的脑子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愿。
傅明奕绝对不会是想……
他在试探她,考验她。
对,一定是这样!
她伸出手掌盖在眼睛上,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才放下来。
“太傅,我觉得我才疏学浅,理解能力有问题,加上困顿疲累,脑子也不太清明。这个话题下回再讨论吧。”
傅明奕也不强求,只道“陛下的坦白原来只接受自己能接受的回报。”
他转过身继续缓缓往下走,走下两步才道“陛下其实比臣更固执。”更狡猾。
想象有一天,当她在他的教导下成长起来,会是怎样的……
傅明奕悄悄握了下手,将血液中流淌着的躁动一寸寸压了下去。
萧倾撇撇嘴,很快抬步跟上。
她脑子乱,已经罢工了。
傅明奕则又在想,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赵右辰,是余在廷,是觉音,甚至是王项等等,这只狡猾的兔子也会这样坦白吗?
傅明奕想,他大概永远不会告诉她,当她以为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他心里有多害怕。
他救回来的,只是这个萧倾。
只有这个萧倾,才具备无限可能。
如果他冲进皇宫时看到的不是那样一双眼,如果她不是那样的表现,他不确定会不会将她带出去,更不要提后面的许多事情。
皇家的女儿并没有多么珍贵,一个本身没有价值的公主也不值得他耗费许多心神。
他知道自己内心的冷酷,但他不会告诉她。
至少在现在。
萧倾以为自己足够坦诚就够了,但其实她并没有做好准备——知道他的全部。
算她识相,知道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