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奕淡淡看着她的激动,道“陛下给你的提议,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
他起身,对萧倾礼道“陛下,借一步说话。”
他还抱着戒尺。
萧倾看了这一会儿,脸色、精神都不太好。她跟着傅明奕走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的楚连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萧倾以为移步就顶多走出去算了,没想到傅明奕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这绝对不是移一两步的节奏啊。
萧倾停下脚步,转身吩咐明岫将偏殿收拾收拾,然后陪着楚连舟,这才上了马车。
傅明奕后一步上车,马洪便吩咐人赶车,自己随行。
等马车停了的时候,萧倾才感觉真要坏事了。
傅明奕最大的法宝就是先帝的戒尺,但自从来了南华宫,他就没请过戒尺。
她去太傅家的时候看到过他把戒尺供奉在单独的屋子中,还在供桌上焚香,十分虔诚的模样。
今日他居然把戒尺请出来了。
而且,还把她带到南书房来了……
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这是要好好教育她的节奏啊。
傅明奕请她先行,自己随后一步。
马洪就在门口候着。他想到傅明奕双手捧着那把戒尺缓步走近的场景,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那到底是年纪小,许多事情还没有经历过。有太傅在,总能提点一二,以免陛下行差踏错。
只是这样一来,渐渐长大的小陛下恐怕就不会那么依赖、信任太傅了。
马洪不由得一叹。
而傅明奕和萧倾进了南书房,往里到了傅明奕给他们上课的地方,萧倾便乖乖地面向夫子像站好了。
既然在劫难逃,她还是乖一点,说不定能少挨几下子。
傅明奕看着她,虽然语气温柔,但内容却不太美好。
“陛下是先受罚还是先谈?”
萧倾没精打采地伸出双手,“太傅今日既然请出先帝戒尺,我左右是逃不过这一劫。长痛不如短痛,太傅请开始吧。”
傅明奕点头,双手捧着戒尺面向夫子像一拜,“臣受先帝所托,传道授业,随侍辅政,朝堂之中守自身为人臣,授业之时视陛下为学生。今学生举止偏差,臣自惭以人师自居,先请天帝之恩赐以教之,后追人臣之过错自惩之。三拜叩首,聆听圣裁。”
萧倾心里越发难过了。
傅明奕这意思就是她错了,他作为她的先生,先要罚她。但他同时又是她的臣子,所以还要自罚。
傅明奕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
从来都没变过。
“陛下知道为什么受罚吗?”
傅明奕起身后转过身来,面色淡淡。
萧倾心情低落,憋了半天,小声道“识人不清?”
戒尺“啪”地打到她手上。
萧倾还没准备好,被这样猛地来了一下子,顿时疼得“啊”了一下。
打人都不先打个招呼的呀?疼死了啊!
“还有呢?”
“还有……”萧倾没想好傅明奕想听什么回答,这次思考的时间便长了些。
乔白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傅明奕那么生气都没有把戒尺拿出来打她,她自觉这回除了没看出来楚连舟的真实心理以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啊。
顶多也就是对楚连舟太好了,陪着疯玩儿了几天,还给了不少赏赐,这种……也算是错吗?
“这么看来,陛下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说着,又是一下子打了下来。
“啊!”萧倾正想着,突然又挨一下子,没忍住便又叫了一声。
马洪在外面听着这声音,耳朵动了动,又有些不忍心了。
太傅平日里其实还算温和,这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