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救治,竟然不知不觉已近天明。
当窗外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王老也正好将最后一根针从段逸飞身上拔~出。段逸飞背部那个鲜血淋漓的撕裂伤口已经被王老细细缝上,其上的烂肉也被小心的捥去,商徵羽在一旁从头看到尾,整个人看得头皮发麻!
就算是见惯了四人的鲜血,看着那样的场景楚临虚和子弃也还是感到极为不适。他们两人虽然都半步不离左右,但已然是面色苍白,显然也被王老这一手吓得不轻。
至于白芙蕖和完颜婧早就被商徵羽叮嘱不要往这边走动,生怕二女突然闹出什么事端来打搅到两位大师。
“呼——总算是完事了。”
王老从座位上起身,回身在最后一盆还算得上是清亮的淡红色血水里洗了洗手,对商徵羽笑道:“小子,胆识和心智都不错,若是在早几年遇到你这样的好苗子,说不定老夫会将你抢到身边做医童。
听着王老的调笑,商徵羽脸上不敢:“大师医术精妙,令人叹服,那里是小子能窥视的。”
“哎,再精妙有如何,没有衣钵传人,终究要带进土里去。”王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撇过脸挥手道:“不说这些了,你们将这里清理一番,将那些割下来的东西和血水统统找个地方埋了,再撒上一层石灰,不要闹出病来。”
商徵羽点头,带着楚临虚和子弃照做。整整三大盆被他们倒进了挖好的深坑里,看得三人都好一阵说不出话。
楚临虚有些犯怵,对商徵羽不冷不热的问了句:“四哥,若是这伤势落在我们三人身上,恐怕……”
“别,别介。咱不提这个行不。”商徵羽哭笑不得,这老五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刚出来透个气缓了缓,又被他给带回去了。
王老虽然只是个不谙武艺的普通人,但显然把自己身体调理得不错,一昼夜的救治之后竟然还有余力,又替凌飞仙诊断一番,随后将自己给段逸飞和凌飞仙二人开具的药方都交到商徵羽手中,郑重叮嘱道:“你们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细细调养,应该就没问题了。我还要会军营,那里还有许多伤员等着我去救治,就不留了。”
“对了,此刻全城的药材都被侯爷列为了军备,不得妄用,你们所需的药材直接去找侯爷,他会安排人将药材送来。”边说着,王老边大步向外走去。
王老来的匆忙,走的潇洒,甚至连让商徵羽他们道谢的机会都没给就离开了商徵羽他们所在的院落,坐上门外等了一夜了马车直奔军营。
“老神医,令人敬佩。”
子弃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但眼中闪烁的光彩证明他已然记住了王老今日的这番恩情。
商徵羽点点头:“是,等有时间,你我三人定要当面向王老道谢。”
楚临虚见此间事了,随即同商徵羽说了一声便一同返回军营。毕竟虽然因为段逸飞的受伤而对郑屏翳有些恼怒,但终究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让小八有可乘之机。
此刻大家还不知道小八的刺杀已经被智闻大师拦下,而且人也被赶出了琅孚。
……
对琅孚的满城百姓来说,今日是崭新的一天。他们仿若过节一般的走上街头,琅孚城内到处都是欢歌笑语,原本压抑的心绪在这一战之后彻底释放,大家都对今后的胜利充满着信心。
屋外的欢歌笑语传进了院中,智闻大师也从入定中转醒。
与山岳长者相斗,虽然自己修为明显高于对方,但一开始束手束脚,倒是也被山岳长者打出了些许内伤,再加上运功替段逸飞疗伤一夜,此刻的智闻大师也到了透支的边缘。
他尝试着起身,却晃悠了两下险些栽倒,好在商徵羽在身后扶了一把。
“大师,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商徵羽走到智闻大师身前,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