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毋还在侃侃而谈,却不知此刻的郑屏翳早已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脑中只有四个字
她在琅孚。
她在琅孚。
她在琅孚。
…………
若是昨日就已到了,那岂不是说他昨夜就在东院!
郑屏翳突然明白了在那一声声激烈额鞭炮声之后商徵羽对自己说的话,那口型,那吐字,明明就是在暗示自己!
郑屏翳心下再不想其他,披上外套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议事大厅,甘毋不明紧跟在后。侯府亲卫看着满心焦急的郑屏翳快马加鞭的冲出侯府,当日执勤的亲卫队长也管不了许多直接带队跟上。沿途郑屏翳一路疾驰,等他赶到东院门口之时正好撞见了刚刚准备进门的商徵羽。
商徵羽拱手“侯爷,您这是……”
“花飞雨是不是在这里!”
郑屏翳翻身下马直接抓住商徵羽的双肩,目光炯炯的盯着商徵羽,眼眸深处闪烁着希冀与期盼让商徵羽实在不忍。
商徵羽侧身让出门口,徐徐道“侯爷,您还是自己去里面看看吧。”
“好!”
郑屏翳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激荡,大步迈上台阶推开了东院的大门。
今日是大年初一,即使是刚刚经历过战乱的琅孚在今日的街道上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东院中的众人今日都出门观景去了,院中除了孤零零的几棵老树在北风中簌簌的响了几声之外,再没了别的动静。
看着空空荡荡的院落,郑屏翳不禁有些失落,他挥手让门外的亲卫都不要跟进来,独自一步步的向内屋走去。商徵羽和黎雁雪对视一眼,黎雁雪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两人紧跟着郑屏翳进了门。
昨日点燃的鞭炮散落了满地的火红的鞭炮屑,给东院平添了不少喜庆的味道。按照北方的民俗这鞭炮屑是要保留到初七才能扫去,否则新年的吉祥祝福就无法留下。郑屏翳踏着铺了厚厚一层的鞭炮屑不紧不慢的向内走去,脚步极轻,加上有鞭炮屑在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每走一步郑屏翳都要观望许久,希望从某个角落找出关于记忆中那道身影的蛛丝马迹,可惜,一步步走来除了寂寥依旧没有其他。
郑屏翳已然走到了昨日自己与商徵羽站立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商徵羽他们各自休息的卧房了。
郑屏翳鼓足勇气推开正对着的那道房门,右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徵羽,你今天回来可比我预想的要晚了许多呢。”
清柔如水的嗓音,听在郑屏翳耳中却犹如雷霆霹雳!
一个婷婷佳人背对着门口,正在镜前梳妆,如漆般的油亮黑发铺撒着,其上点缀着零星的两点流苏,默默不语。
“怎么了,徵羽?”
听见身后没有动静,女子悄然起身转过头来,却恰好与呆立在原地的郑屏翳四目相望。
这一刻,两人眼中既有千山万水,又有惊涛骇浪,但最终却只剩下了无言。
“青霭。”
郑屏翳开口,花飞雨的娇躯却不由得颤了几下,不过花飞雨毕竟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深居简出事事都有些犹犹豫豫的沈青霭,她笑颜于无形中爬上眉梢,转眼望向门外的商徵羽和黎雁雪,柔柔道“我与侯爷有些事要谈,你们在外等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来。”
…………
在两人相伴走出房门的时候,一切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花飞雨就像第一次见到郑屏翳一样,而郑屏翳眼中是难言的失落。
关于往昔他们没有人提及,因为就算提及又能怎样,两人早已不是过去那年少纯真的模样,更何况虍虏人正在北面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
花飞雨淡然的将郑屏翳送出东院,郑屏翳翻身上马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