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苏不危的大舅哥吕惠卿就是其中之一,而曾公亮既是吕惠卿的老乡又是他的岳父;出自江南路的进士紧随其后,比如与王安石连亲带故的曾巩一家来了六个中了六个!
苏辂这个来自眉山的半大小子,悄无声息就与两边都搭上了线。
以韩琦目前对苏辂的了解,哪怕没关系这小子都会创造点关系,现在真有关系了,他难道还会放任机会溜走?
估计等这小子参加科举的时候,满朝都是他的亲朋好友,他的名次想低都低不了!
科举名次还是其次,到这小子踏入仕途了,那才叫如鱼得水。
对于这样一个后辈,韩琦并不介意主动释放一些善意。
他总是会老的,过几年说不准也会和吴育、王尧臣他们一样突然撒手人寰。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活得长长久久,多结些善缘,自己真有个什么意外,韩家也不至于就此败落。
韩琦坐回原位,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绵软清甜,口感绝佳,细嚼之下还能品出一丝丝茶香,与寻常糕点的甜腻大不相同。
韩琦拿起搁在旁边的食谱翻了翻,发现这个糕点的做法细致地写在上头。
很不错,这个画院差使没给亏。
另一边。
苏辂跟着苏不危走出一段路,心里还在骂韩琦这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聊了半天连点提示都没给。
苏辂瞎琢磨了一会,问苏不危:“哥,你最近有没有给谁画画?”
苏不危摇头。
他成亲以后都没去外面给人画过画了,倒不是他偷懒,而是他与妻子新婚燕尔,每晚都得勤勤恳恳地耕耘,白天着实是有些力不从心。
苏不危想了想,老实说道:“这几个月我就帮你画了幅画。”
苏辂这才想起自己还白嫖了亲哥的画。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苏辂沉吟片刻,吩咐金刚,“你去兴隆炭行一趟,叫孙六来见我。”
金刚领命而去。
苏辂兄弟俩回到家的时候,金刚和孙六都在家里候着了。
孙六如今对苏辂早已心服口服,见了人立刻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主动询问苏辂找自己有什么事。
苏辂邀孙六坐下说话,先问起店里如今的情况,等聊得差不多了,才随口询问孙六近来有没有见过个长得人神共愤的中年男人到店里溜达。
孙六今年不过二十几岁,年轻得很,骤然被提拔为炭行掌柜,做事自然是尽心尽力,恨不得连晚上都睡在炭行里头。
照理说店里每天人来人往,他不可能记住每个客人才是,可听苏辂那么一描述,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在店里见过的两个中年人来。
那两个人长得都颇有威严,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也不看炭,只看诗和画,显见不是冲着卖炭来的。
孙六记得很清楚,其中一个长得确实人神共愤,很难想象一个人年过半百还能引得外头那些小娘子频频侧目。
相比之下,另一个人就有些寻常了。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长相倒不那么重要,孙六注意到那个“人神共愤”走路说话都很谨慎,明显另一个人地位更高!
听苏辂问起,孙六便把自己观察到的事一五一十地与苏辂讲了。
苏辂听完了,哪还不明白当天去炭行的两个人是谁。
能让韩琦这样作陪的,除了官家赵祯还能是别人吗?
恐怕是赵祯临时兴起,与韩琦微服出行,赶巧看到了苏不危这幅宣传画。
赵祯说不准还夸了几句。
时机正好赶上了,韩琦就给他哥送了个顺水人情。
回头赵祯看到苏不危在画院,肯定会觉得韩琦这个宰相用着真顺手,自己随口夸一句的人马上就网罗过来为朝廷所用了!
你要是有这样的下属,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