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明显意有所指,你在外面都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究竟谁是被惯坏的那一个?
听了儿子的指责这薛成美脸色黑如锅底,他还没来得及骂儿子,那边的苏老爷子已经发话了,“超儿,去面壁两个时辰!”
薛超一听自己被罚了,父亲却没事,不甘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出了大厅,“面壁就面壁!”
就这样,认亲不欢而散。
苏家什么都好,什么都有,穿的是锦缎华服,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香软的床榻,盖的是柔软舒适的锦被。可即便这样,薛殇依旧很想家,很想母亲,很想他们的茅草屋。
于是,来到苏家的第十天,经过他的一再哀求,他在父亲的陪同下回了南山一趟。一进门他就扑进了木清妍的怀抱,“娘,殇儿想死娘了!”
木清妍眼中含泪,“娘也想殇儿!”
薛成美眼中划过一闪即逝的愧疚,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长辈似的责怪,“都多大了,还如此粘人?也不怕被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
这里从里到外就他们三个人,哪里来的外人?
木清妍多日未见儿子,再见儿子时只觉得儿子比以前白了些,胖了些,身上穿的衣衫也从过去的棉布衫变成了绫罗绸缎。她吸了吸鼻子,抚摸着儿子的脸,欣慰的笑着,“殇儿过的顺遂就好!”
“可儿子还是想娘,苏家没有娘!”薛殇扁着嘴,委屈巴巴的垂着头,握着母亲的手不松开。他怕父亲又把他带回苏家,在那个家里,他是外来的,妹妹还好,见面了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可弟弟从他进苏家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还有那里的那个所谓的母亲,对他面上虽暖,他却总觉得疏离。慈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他总觉得他们一个过分喜欢他这个闯入者了;另一个又过分可怜他了,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他,看的他后脊阵阵发寒。
木清妍知道儿子想她,觉得这样就已经够了,她不想耽误儿子的前途。“我儿已经筑基了,苏家是修仙世家,去苏家比跟着母亲好,有你父亲在,你修炼的所需苏家必不会亏待了你。”
薛成美点头,“殇儿资质极佳,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用了午膳,薛成美匆匆带薛殇回返,薛殇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母亲,那个挥舞着手跟他说好好练功的女人,不知不觉间泪湿了眼角。
当晚,薛成美又返回了南山。木清妍以为薛殇出了什么事,对薛成美一点儿没有设防,不料等着她的却是一把冷兵器直直没入了心脏。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薛成美,“薛成美,你为何杀我?”
薛成美颤抖着手拔出了匕首,半晌才惊魂未定的开口,“我不能因为你们母子而失去我经营多年的一切,不可以……”
木清妍吐出了一口血,嗤笑着跪在了地上,“到底是我有眼无珠!”她在这里等了薛成美十几年,一个人带大了他们的孩子,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把贯穿心脏的匕首。
她突然笑了,“日日思君不见君,再见送妾下黄泉!薛成美,我木清妍诅咒你死在亲生骨肉的手里,永坠血海永世不得超生。”
逝水流年梦一场,真心错付悔断肠!木清妍觉得自己这辈子太傻了,满心的悔恨无处诉说,只能带到阴曹地府了!
薛成美愣住了,木清妍的一口血喷到了他白色的靴面上,染成了妖冶的红莲。看到木清妍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瞪着他,他第一次觉得害怕。他颤抖着身体想逃离这里,无意中打翻了在桌子上的蜡烛,蜡烛滚落到自己脚边,他惊恐非常的落下一行泪,从地上拾起蜡烛扔到了床铺上,床上铺的是褥子和稻草,点火就着。
“师姐……别怪我,怪只怪当年你们木家不该收留我,你不该爱上我,更不该给我生下殇儿。”他趴在尸体边跟它说着话,“是老天可怜我让我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