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饭吃就行,”蔺卿稚今天是被喜讯冲昏头里,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如此照顾过。
之前自己还想着少堂主怕麻烦,不应该再开口求的。
不曾想,不曾想……
蔺卿稚双手交握在膝盖上,搓了一手的细汗,又觉得衣裳精贵,不好弄皱了,局促不定的,王叔看他一脸真情流露,知道此人是重感情的,余爷说过,重感情好,让蔺卿稚念田姑娘的恩情,誓死相报,不好的就是他还有个姐姐,人只要在京城都不难找,刚才余爷已经放话出去,最迟明早就能有消息。
蔺卿稚的姐姐,要是懂规矩,安安分分最好,就怕她不懂规矩,拖累田姑娘。
王叔对田姑娘选择蔺卿稚跟在身边,其实不太理解,毕竟是个戏子,不过人家既然选了,余爷也没说话,他就更不适合越俎代庖。
但是,该提醒的,王叔也不会落下“田姑娘对你恩重如山,蔺卿稚,现在不需要我提醒你要怎么做,她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下九流的戏子,都能有今天的场面,让余爷出面去给你摆和头酒。”
“蔺卿稚明白,我会一辈子忠心耿耿,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报答少堂主的恩情。”
“你不但要明白,还要做得到。”
“我绝不食言。”
该交代的说完,五分钟也到了,蔺卿稚亲自送王叔下楼,他早已换下火车侍从的衣裳,穿了一身暗红团花地长袍,因为喜上眉梢,整个人如画中妖姬脱尘而出。
艳光四射的。
过去,旅馆里住着的豪商,或许有胆子一掷千金,博红颜一笑,现在,也只是远观罢了。
“蔺卿稚,你们在火车上遇到了那个小凤凰?我以为他已经死在京城外了,没想到还有此逸闻。”珩穆的表哥听他讲述火车上的事情,忍不住一手揽着人,一手抓着酒壶调侃“哎哟,我可怜的表弟,情窦初开就折在火车上咯。”
“想来那个田齐也是眼瞎,珩穆你别在意。”他安慰情绪低落的人道。
怎知,说完就立刻被人瞪着,珩穆板起脸来“表哥,你不许说田齐不好,是那个戏子太会演戏了,田齐性子好爽,又喜欢行侠仗义。”
“好好好,我不说你心上人不好,行了吧,她很好,她巾帼不让须眉,又能怎么样呢,她不喜欢你不是么。”
珩穆又低下头,心里憋闷,才找表哥谈心,他们以前在外面求学,自己不高兴了,也会和表哥说一句,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低头望着自己鞋尖的人,根本无心欣赏小花园里的夜色,夏花灿烂,也点不亮他的眼眸,月光如银,也照不亮他的心。
微风拂面,夏夜的风都带着一股闷气,蒸得人浑身不爽利。
“喝一口,醉解千愁。”表哥松开人,抓起被珩穆嫌弃的酒壶塞进他怀里,微醺的鼓动道“真的,听哥一句话。”
“我就是想,她怎么会忽然讨厌我呢,明明屡次出手相助,多聪明机智的一个人,就忽然翻脸了,我觉得不应该的,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珩穆百思不得其解,两道长眉深蹙,嘴巴不喝酒都苦涩难忍,还喝什么,喝醉了又忘不掉她,喝了更想她怎么办。
珩穆抓起酒瓶,心里无端就委屈起来,她怎么能这样,那个戏子太可恶了,狐媚子,害人精,下九流。
嘭,他气得拿酒瓶子发泄,把它往花圃里扔,瓶碎酒撒,醇香一丝丝一缕缕的沁在微风里。
“表弟,你无端发什么火呀。”娇柔的嗓音自月洞门在传来一声随着一道清丽的身影走进,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是珩穆的表嫂,表嫂恐怕是过来把表哥带回去的。
“你来啦,我不行了,你来开解开解他,整天拉长脸,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表哥劝了半天,自己喝醉了珩穆在纠结着。
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