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现在正在赶修的工事正是出于这样的忧虑。
他的目光投向沙滩,除了正在沙滩上劳作:捞海带,晒海菜的妇女之外,一队精壮的汉子正在寒风中穿着背心喊着口号沿着沙滩跑步。一个身材粗壮,留着锅盖头,同样穿着背心的男人跟一旁,不时的大声吼叫着。
这是抵达这里不久的特侦队的陈思根分队,抵达之后正在加紧进行抗寒训练。有他们在,让鹿文渊稍感放心――他们装备的机关枪堪称大杀器。
由于受到天气的影响,原本计划在一周前抵达北上支队山东分遣队没有按时航渡抵达,目前主力还滞留在台湾,只有一个先遣连携带四门48磅舰炮在预定日期登陆,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修筑炮位。
他看了看手表,今天已经是1631年的11月1日了,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昨天,也就是1631年的10月31日,被孙元化派往辽东增援明军的孔有德,在回军经过吴桥时,因为给养匮乏,手下兵士“就地取粮”,和地方豪绅发生冲突,全军骚动,孔有德被劫持,兵变爆发。一场持续了将近二年的登州之乱正式拉开了序幕。
屺姆岛这里尽管相当偏僻,但是它所隶属于黄县境内,正是叛军和官兵反复拉锯的地方。在叛军以骑兵为主的高机动状况下,谁也无法保证战火不会波及此地,鹿文渊必须有足够的自保手段――特别是现在北上支队还没有到位的状态下。
他眺望海上,希望能够看到水平线上有船队的黑烟和帆影,但是什么都没有――海面上空荡荡的。
鹿文渊叹了口气,往回走去――棱堡上,士兵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做操炮训练,有的人干脆把厚呢外套脱了,只穿着单衣的操练。但这气氛并没能感染他。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农庄的会议室里,又一次问了秘书“台湾方面有没有新得消息”。
“没有新得消息。”秘书回答道,不过她补充了一个新情况:十分钟前,从沂州方面发来了电报。
电报的内容是询问屺姆岛难民营的接纳能力状况,如果可能:他打算转运一部分难民到屺姆岛上。
张道长在沂州方向战果辉煌,利用大店庄庄氏的力量,不但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以慈善为名收容难民的行动开展的也很顺利。不久前,他就实验性的输送了一批难民到屺姆岛,以验证他规划的难民输送路线是否可行。
“给沂州方面回电,暂时不要再送难民来了,目前山东形势不明,道路恐怕难以保持畅通……”
他正口授回电内容,陈思根走了进来――这位健身教练出身的壮男身材匀称,满面红光,一面用毛巾擦着汗,一面笑着说:“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每天洗桑拿再健身锻炼,包你浑身暖和起来,一冬天不怕冷。”
“谢谢了,我不打算先蒸再冻。”鹿文渊有气无力的说着从内袋里取出个印章在电文上盖了一下,“马上发出去。”
陈思根到了屺姆岛上之后,居然马上要自己给盖了一个桑拿浴室,每天带着士兵洗桑拿,然后就带着他们穿着背心在野地里跑――据他说这是提升人体抗寒力的最佳办法:芬兰人和俄罗斯人都是酷爱洗桑拿的。
鹿文渊打发秘书去了,这才对陈思根说道:“老陈,要是这会叛军打过来,你说我们能不能顶得住?”
陈思根一愣,马上笑了:“不是我们能不能顶得住,是我们怎么才能打得更漂亮一些……”
“有点说大话了吧――孔有德好歹也有二千多精悍的辽东骑兵。”
“骑兵听过机关枪吗?”陈思根说,“不说机关枪了。我的分队里可全是自动武器,基本上一轮集火之后,敌人肯定会溃散,打歼灭战很难,打个击溃战不成问题。”他拍了拍鹿文渊的肩――力量大得他几乎要趴下去,“再说还有先遣连和那几门大炮,光这个就够孔有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