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剃头当归化民怎么样?这个念头瞬间进入了他的心头,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即使剃头,还有一个“敬化期”要过,他可等不了这么久。
不过,如果只是私下剃头,伪装成归化民应该还是可以的。前几天他去南宝,看到周仲君的打扮――和练霓裳的打扮无二,走在街上,绝不会有人怀疑她其实一个刚来临高不久的大明女侠!
归化民的衣服很容易弄到,街上的服装店有卖,至于剃头,街上也有理发店,就是不知道自己这种“土著”去剃,里面给不给剃?这倒是要先打听一下。
他心里盘算,眼睛却在体育馆里看个不停,看看各处的出入口。见这场馆很是高旷,地面距离屋顶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屋顶上镶嵌着大幅玻璃。四面墙壁上虽然有窗户,却开得很高,无法用来出入。
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正面的大门和侧面的一道小门。另外两面墙壁看不清楚,不知道有无门户,卓一凡估计这房子的大小,推测应该也有门户。
这么一来,可出入的地方就很少了。砖墙不比普通房屋用得木隔扇,用蛮力加上刀剑可以轻易撞破,天窗和窗户都这么高,要爬上屋顶很不容易,跳下来也得有绳子,不然非得活活摔死不可。
他顿时犹豫起来:虽然刺杀成功,但是执行的人很难有机会逃命,逃生只能通过几道大门小门,髡贼只要把住门口,就能将刺客封锁在体育馆里。从房顶上突围呢?也不大可行――这房子太高,必得事先派人在屋顶准备好绳子接应才行。爬绳上房,再从屋顶上离开,整个过程要用不少时间,髡贼的反应速度要是快得话,他们一样跑不掉。
当然,一旦得手临高必然陷入大乱,髡贼死伤惨重,但是这么一来,来到临高的几十号人恐怕要死伤殆尽,中原武林势必元气大伤,回去只怕无法交待。
石翁和各派掌门在出发前均表示:这次是“破釜沉舟”,各派去得人都是不惜“以身相殉”,就算全军尽墨也不要紧。但是卓一凡知道,除了石翁之外没人真得这么想。
绝不能在体育馆内动手。卓一凡的目光投射到敞开的大门外:在门口伏击!从正门口的台阶上到街道之间有大约二十多丈的一块空地,铺着方形的石块,还有些花坛树木之类的点缀。髡贼要员进出体育馆,必然要通过这个路段,可以暗中潜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正在谋划着该怎么安排,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只见门外一辆四轮马车驶入台阶下的空场上。
车刚在台阶下停稳,车夫前座上就跳下个袖子上套着“临高警备”袖标,白色武装带十字花挂着两支左轮的年轻士兵,他干净利落的拉开车马,挺胸立正。在乘客的脑袋刚刚露出车门的一瞬间,胳膊直挺挺的举起来,干净利索一个敬礼。
卓一凡一凛:有真髡来了!这种排场不问可知,必然是“元老”到了。乘着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真髡吸引过去的瞬间,他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确保自己不至于太过显眼――体育馆里几乎全是归化民,自己的形象太过惹眼了。
只见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都穿着髡贼最爱穿的那种对襟小褂,不过他们穿得小褂质地比归化民好得多,穿着挺括气派,也不是非蓝即黑的单调色彩,而是一种淡雅的灰色。全身上下别无装饰,只有胸前的口袋上都有一个细长得银光闪闪的长夹子似得东西,再有便是举手投足间露出的手腕上的一个奇怪物件,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用带子系在手腕上。
随着男人们下车的是个年轻的少女,身穿蓝色连衣裙,外罩白色的围裙,袖口和领口都是白色的,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这大约便是所谓的“生活秘书”了。卓一凡原以为这真髡的小妾如何的貌若天仙,一瞥之下觉得也不过如此,只是身材高挑,摇曳多姿。
几个人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