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赶的也算是追上了多数同期。
官升了,田凉在春风得意之际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郭芙。可是他和郭芙失去联系已经很久了。期间他去过百仞总医院找她没有找到,门房说“郭护士”已经调到三亚去了。后来还给郭芙写过几封信,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信件要么石沉大海,要么上面盖着“名址不详”的邮戳退了回来。这次扩军他晋升为连长前参加军官集训队,遇到了一个曾经在三亚服役的归化民军官,从他口中得到了郭芙的下落。
原来郭芙现在已经不在三亚了――她又回到了临高,说是继续深造,田凉给百仞总医院写了一封信,居然很快就得到了郭芙的回信。
凉兄,见字如晤:
信已经收到,多年不通鸿雁,知你一切甚好,我心甚慰。
你信中提及往事,忆及当年犹如一场噩梦。如今思来,元老与我等的再造恩情犹在父母之上,我等唯有努力学习工作,竭力报效元老院才能报之一二。
凉兄提出的晤面之事,医院工作很忙,我还在继续深造中,没有空闲的时间。以后若有机会再相会了。
我一切安好,勿念。
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我去沐浴更衣了,就此搁笔。
祝
戎安
郭芙
虽然回信只有寥寥数句,也没有答应和他见面,但对于一直苦苦爱慕着郭芙的田凉来说,这几行字犹如久旱甘霖一般。有些字句他不明白,可是又不愿意把信给其他人看,就抄下来去问人。
他把信藏在自己的军官证皮夹里,贴身带着。无人的闲暇时分他时时拿出来看看,用抚摸少女肌肤一般的温柔的触碰爱抚着这张已经揉皱的不成样子的“百仞总医院”抬头的便签纸,发出一阵傻笑。
现在,他的面前摊开的就是给郭芙的信件。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一个亲人了,首长们关照写给亲人的信,他也无人可写,想来想去,也只有郭芙了。
然而比起郭芙一手漂亮的蘸水钢笔字,田凉的字实在拿不出手,他的文化学习一直是磕磕绊绊的,要写一封信――在这可能会一去不返的离别之际,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把自己的心意用笔墨传达给郭芙对田凉来说太难了。他一开始不敢用蘸水笔写,用铅笔涂涂抹抹的打草稿,好不容易才凑成了一封信。
芙妹大安:
我们今天接到了正式的命令,就要调动开拔了。首长叫我们写信给家里人,把要紧的话要紧的事都说一说。我想来想去,能写的人也只有你了。
芙妹,我们都是孤儿,当初逃难的时候结伴走路,有饭一起吃,有水一起喝,下雨的时候捡到一把破三(伞),你让我一个肩膀,我让你一个肩膀,大家都只能朵(躲)个头。
你说过去是一场饿(噩)梦,回想起来也有许多快乐的事。你还记得咱们在田地捉蚂蚱在破庙里烤着吃的事吗?
咱们那时候虽然苦,可是相依为命,一路也互相帮衬着也活过来了。
到了海南,你在医院,我在军队里。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一别多年,我还是常常会想你,我的心意你应该是知道的。
写信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你。不知道你现在变成啥样了,一定是比过去更好看了。
咱们的年令(龄)已经不小了,又没有家中的长北(辈)做主,你要是元(愿)意的话,这次出征回来,我想和你见面谈说说咱们的终身大事。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人本(笨),不从(聪)明,能当上连长全靠首长的在(栽)培,可是我没有坏心眼,是个本分的人。绝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在外面乱高(搞)女人。要是能在部队里干下去,这份饷也是够我养活一家人的;万一伤了身子不能干部队了,退伍回家首长也会